binf/b/div乾清宮。
朱棣走到禦案後坐了下來。
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也沒真的打算給楊軒找活兒。
這兩年,楊軒的付出,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這麼說,無非就是有些吃醋而已。
畢竟,大孫子對楊軒這個師叔祖,比對自己這個爺爺還親。
擱誰誰不吃醋啊!
楊軒也看出了朱棣的小心思,隻覺有些好笑。
堂堂一個皇帝,竟然……唉~
小朱瞻基親近他,這是他的問題嗎?
要說,朱棣還是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他不喜歡大兒子,所以好大兒就經常去自己那兒做客,還帶著小朱瞻基。
這一來二去的,他就和小朱瞻基熟悉了起來,也親近了起來。
看著坐在一旁玩鬨的一大一小兩人,朱棣心裡翻了個白眼。
隨後輕咳一聲,認真說道“靖難之役結束兩年了,還沒有進行封賞。”
“已經不能拖了,我打算過幾天,就對他們進行封賞。”
他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初老朱建國後,直到洪武三年才開始封賞功臣。
不好封啊!
有的人覺得自己的功勞很大,怎麼著也能是個侯爵,結果你給他封了個伯爵。
這心裡能舒服嘛!
正所謂不患寡而不均。
“封唄!”楊軒隨口道,心思並不在這上麵,繼續逗著小朱瞻基。
“封什麼,怎麼封,難啊!”朱棣歎了口氣。
“你就不能給個建議?”他又沒好氣的看著楊軒道。
“他們都是你的老部下,你最了解,問我也是白搭。”楊軒有些無語。
“行吧,就知道你靠不住。”
楊軒……
“去雞鳴寺,聽聽老和尚怎麼說。”朱棣道。
對此,楊軒沒什麼意見。
去散散心也好。
就這樣,兩人帶著小朱瞻基出了宮。
將近一個時辰後,來到了雞鳴寺。
和朱棣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前方的寺廟,楊軒有些感慨。
在後世,這裡可是金陵有名的景點。
隻可惜,那個時候隻在網上看到過。
錦衣衛在前開路,排除危險,然後朱棣才會進入雞鳴寺。
是的,錦衣衛已經被朱棣恢複了。
他吸取了洪武朝錦衣衛權力過大的教訓,對其進行了改革。
將其分為了南北鎮撫司。
其中南鎮撫司負責錦衣衛內部的軍紀刑罰、軍匠檔案管理等,管的是自己人。
北鎮撫司,負責偵緝刑事,“專理詔獄”(皇帝欽定的案件),且擁有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
主要管外麵的人。
一行人進入雞鳴寺之中,裡麵的僧侶都被錦衣衛趕到了後麵待著。
朱棣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老和尚道衍住的地方。
對於道衍這個名字,楊軒並沒有聽說過,他隻聽說過黑衣宰相姚廣孝(這個名字傳播比較廣)。
隻是後來聽朱棣說道衍這個老和尚是靖難之役的總策劃人,這才讓他刮目相看。
後來仔細調查了一下其過往,也是讓楊軒有些感慨,也懷疑這老和尚就是黑衣宰相姚廣孝。
出身醫藥世家(姚家),十四歲出家為僧,但他不乾僧人該乾的事,而是拜道士為師。
專修陰陽術數之學。
陰陽術數之學來源悠久,內容龐雜,算卦、占卜、天文、權謀機斷等都包含在內。
據說劉伯溫就會這些。
從其所學就能看出,其人野心不小。
隻可惜,他學的這些東西,科舉不考啊!
而且他學成的時候,老朱已經平定天下了。
他想發揮自己的才華,根本就沒有機會。
思來想去,就隻有造反這一條路。
隻有造反,才能讓他發揮自己的才華,讓自己的東西沒有白學。
於是,他遇到了朱棣。
十幾年如一日攛掇他造反。
直到他六十多歲,靖難之役爆發,一身所學才有了用武之處。
總體來說,這是一個為了造反而造反的人。
是個奇人。
楊軒和他打過幾次交道,關係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差。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還送了自己一份禮物。
而這份禮物對楊軒的作用很大很大。
那是一個秘方,能配製出改變皮膚狀態的藥水。
對普通人來說,用一次,就能讓改變後的皮膚狀態保持半個月左右,但楊軒必須天天用才可以。
不然沒兩天,他就恢複過來了。
這個秘方,也補上了楊軒最大的短板,能讓他和正常人一樣“變老”。
在知道秘方的作用之後,楊軒不止一次的懷疑,道衍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的秘密。
那個時候兩人才第一次見麵啊。
太玄學了。
好在,後麵道衍也沒有暴露出什麼。
對於幾人的到來,老和尚道衍沒有一點意外。
他給朱棣和楊軒倒上了一杯茶,然後麵帶微笑的看向朱棣。
“陛下此番前來,是因為封賞功臣之事嗎?”
“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個老和尚。”朱棣笑罵。
老和尚的殺傷力太大,朱棣也隻有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放心。
“如何封賞,該封賞些什麼,我現在很為難。”
“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
楊軒在一旁聽著,沒一會兒就感到無聊。
和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帶著小朱瞻基出去瞎轉悠。
雞鳴寺的旁邊就是城牆,楊軒帶著小朱瞻基爬上城牆,身後還跟著幾個錦衣衛,主要是保護皇長孫。
城牆上的磚石,可都是刻有製作人,出廠日期的,為的就是以後出了問題方便追責。
以至於明代的工程質量極好,幾百年後都能看到磚頭上的小字。
爬上城牆,再往前走個一百多米,就能看到玄武湖了。
這兩個後世比較有名的景點,也就隔了一座城牆。
而站在城牆上,還能看到遠處的鐘山(紫金山)。
山頂旁,不時飄過幾朵雲。
微風從玄武湖麵而來,吹散了空氣中的燥熱。
讓人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楊軒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
不過小朱瞻基卻急了。
他太小了,還沒有牆垛高。
“師叔祖,師叔祖!”
他抱著楊軒的大腿,昂起頭,焦急地喊著。
“你這小家夥,也想看啊?”
“那就來吧!”楊軒低頭看著小朱瞻基,笑了笑。
然後將其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