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點頭道:“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可問題是我們看這小夥子的樣子,好像一直是心平氣和的在跟老人家交流。
你們再看看這個細節,他身邊的那個女同誌想過去,他都伸手攔住了。”
楊玉婷怒道:“也許他已經發現了探頭,故意裝出心平氣和的樣子,但卻用相當狠毒的話刺激了老人。
我們全家都可以作證,不,甚至過去的3478廠的老員工都可以作證,這個賈二虎跟我們家有世仇!”
所長解釋道:“這個我相信,可問題是我們抓人是要有證據的,你說的這個理由,那隻有到法庭上向法官陳述了。
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雙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我們不能把這個事情定性為治安事件,更不能定為刑事案件,所以不能隨便控製當事人。
如果你們認定事實的情況正像楊總編所言,那你們可以到法院去告他,而不是通過我們抓人。”
“不是,”楊玉婷辯解道:“他把老人氣病了在前,老人發病轉身離開災後,這種見死不救的行為,難道不應該受到譴責嗎?”
所長解釋道:“如果僅僅是應該受到譴責的話,那我們更不能抓人呀!
再說了,剛剛那個保潔員也說過,他們出門之後,就把老人的情況告訴了保潔員,你還真不能說他是見死不救,隻不過是他沒有親自動手搶救而已。”
看到楊玉婷不依不饒還要說什麼,所長笑道:“楊總編,你是報社的領導,趙主任又是市裡的領導,我這麼說也是為你們著想。
現在的媒體發達的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僅僅是這種惡語相加,之後沒有親手營救,我們就出麵抓人,這要是通過媒體曝光出去,最尷尬的可是你們兩位領導,我們所裡也要跟著背鍋了。
至於這件事情能不能抓人,你們報社的律師不是也在嗎?你問問他。”
楊玉婷轉頭看著報社的法律顧問,那個律師說道:“抓人肯定不行,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告他,但結果肯定不會像總編你所想象的那樣。
這種事情就算是坐實了,充其量隻能受到社會和道德的譴責,大不了法官會判以道歉或者賠償一些經濟損失。
但實話實說,由於你們的地位和他的地位太過懸殊,這是真的被媒體曝光,就像所長所說,恐怕對你們的傷害更大。”
趙家人已經明白了,如果以這種借口把賈二虎告上法庭,彆人隻會說他們是在碰瓷。
而且他們都是體製內的乾部,最終的結果恐怕適得其反,與他們的本意相違背。
律師又說道:“如果真像你們所說,這個小夥子跟你們家有世仇的話,那麼他的心機和城府都很深。
你看,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也沒帶其他社會上的朋友,僅僅是帶了兩個女同誌,而且手裡提著這麼多的禮品。
真要是到法庭上,你們指控他因為世仇來報複老人家,彆說是法官,恐怕任何人都不相信。
我不認識他,不存在為他說話,我跟所長一樣,也是考慮到你們兩位領導的影響。
就整個畫麵而言,再聽到你說你們有世仇,給我的感覺是,他是帶著人拿著禮物來賠禮道歉,征求老爺子的原諒。
可老爺子不僅不原諒,還大動肝火,先是用東西砸彆人,最後氣血攻心犯病了。
你說說看,法官和旁觀者會站在誰的那一邊?
所以我說,這個年輕人確實挺厲害的。”
趙家人麵麵相覷,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