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彩妮本來想說“就算做東,也應該是我來”,沒想到賈二虎卻不動聲色地說道:“有機會再說吧。”
沒有多一個字的廢話,讓左慧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越發覺得自己跟賈二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真有本事殺人彆坐牢呀!
比你厲害的人,老娘又不是沒見過?
這種內心的不服氣,在左慧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同時瞬間綻放出花一樣的笑容:“行,你們聊!”
說完,她還朝程彩妮做了個鬼臉,然後大步流星地朝餐廳走去。
程彩妮歎了口氣,笑著對賈二虎說:“真沒想到,因為當年讀書的時候,她是我們同學中,極少數當地農村的,所以大家都不跟她在一塊玩,而且從骨子裡瞧不起她。
現在我才發現,她好像在咱們女同學中,應該是混得相當不錯的一個。
上次聚會的時候,許多女同學要麼下崗,要麼在街道工作,甚至有很多都是在物業公司做保潔。
像她這樣做個體戶的,還真沒有。”
賈二虎點頭道:“很正常,因為她人生的比你們低,幸運的是,她還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比你們更努力。
這是一個不怕出身低微,沒有家庭背景,隻要你努力就能成功的世界。”
程彩妮笑了笑:“你也不會驚然吧?這就像兩個人的身高一樣,不管潘長江怎麼努力,她也摸不到姚明能摸到的高度。”
賈二虎瞟了程彩妮一眼:“你是不是嫉妒了,嫉妒彆人,會對自己的智商降維打擊的。”
程彩妮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瞪大眼睛說道:“沒有呀!我嫉妒她乾什麼?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同學,過得越好,我越有麵子呀!”
賈二虎笑了笑:“一個女孩子如果懂得狡辯的時候,看上去會讓人感到非常可愛的,但你已經不是女孩子了。”
程彩妮臉蛋一紅,剛想問他,自己哪裡狡辯了,賈二虎接著說道:“你的策劃書我看完了,邏輯和思維,以及對未來的預判都沒問題。能寫出這種策劃書的人,如果不是心理失衡,是不會混淆概念,否定自己同學的努力的。
不錯,不管潘長江如何努力,永遠摸不到姚明的高度,但他可以超過和他個子差不多的人,能摸到的高度。
就是說這個左慧,她不是也許,甚至可以說永遠成為不了首富,但你剛剛也說了,你們許多比她高的同學,現在沒有一個比得上她。
而她所在的村,甚至是所在的鎮和縣裡,比她強的人也不會太多,你怎麼能無視她的努力。”
程彩妮麵頰緋紅一片,正要解釋的時候,賈二虎不動聲色地問道:“她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程彩妮不知道賈二虎指的是什麼。
賈二虎解釋道:“就是她對你臉紅表情都判斷。”
程彩妮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調侃左慧上演情感大片時,她說自己心裡想著床戲,當時自己的臉紅了。
因為紅著臉反駁,左慧卻說,因為自己臉紅了,所以不管嘴上怎麼辯解,心裡其實就想。
賈二虎現在突然問這個乾什麼,撩我呀?
程彩妮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根。
賈二虎依然不動聲色地說:“你臉紅起來的時候特彆好看,但和人交流的時候,最好能夠控製一下,動不動就臉紅,就會給人一種被擊中要害的感覺。
這個不好的習慣,也許會成為你事業上最大的阻礙。”
程彩妮癟了癟嘴,很想和賈二虎理論一番,而且她覺得自己不會輸。
隻不過現在兩人關係不對等,在這種情況下爭論任何問題,讓人覺得不是在狡辯,就是為了達到其他目的,所以沒有吭聲。
賈二虎說道:“你的策劃書沒有任何問題,你看你哪天有空,直接帶著策劃書去見高總。”
程彩妮有些吃驚地問道:“我寫了這麼多問題,提了那麼多建議,難道就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賈二虎反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讓你推倒重來,或者再讓彆人寫一份,你才不會這麼意外?”
程彩妮的臉再次紅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聽很多回國就業的同學們說,國內的一些私企老板,就喜歡雞蛋裡挑骨頭,有時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寫什麼,為了彰顯他們手裡的權力和存在感,可以說是毫無休止地,不斷打擊你的自信心。
有人說,他們就是想要讓你覺得,他比你強多了。
有人說,他們就是怕我們這些海歸派索要高薪,即便是心裡承讓我們的水平,隻要一開口,就是對我們1200個不滿意。”
賈二虎問道:“所以呢?”
程彩妮笑了笑:“沒什麼,我隻是沒想到看了半天,你沒提一點意見和看法。”
“如果你願意,那就接著想,直到你想通為止。”
說完,賈二虎起身站了起來,直接朝電梯走去。
程彩妮回過頭去,一直看著賈二虎走進電梯後,臉蛋再次紅了起來:幾個意思,不說送我到賓館門口,怎麼連句道彆的話都沒有,直接把我晾在這裡?
這是因為已經雇我策劃活動,把我當成了他的雇員?
賈二虎回到房間後,給丁敏發了條短信:有時間請回話,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沒一會,丁敏的電話就來了:“嗯,不錯,我怎麼感覺還是跟你保持點距離好?
你看,打電話的時候,你還懂得禮貌,跑到人家身邊來,就知道動手動腳耍流氓,完全沒把我當回事!”
賈二虎笑道:“你這是在批評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不夠流氓呀?行,再見麵時,我就要放飛自己了!”
丁敏臉蛋微紅地瞪了一眼:“你敢?!說吧,什麼事,正好休息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