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娜微微一笑:“媽,你把我這次的回國之旅,貶得一文都不值,但你有沒有想過?
如果不是我的努力,就算你敢回國,就算你在賈二虎麵前長跪不起,他會這麼輕易放過你嗎?”
龔文霞一下愣住了。
東方娜接著說道:“不管他是不是把我看成,連一個站街女都不如,還是覺得我的本意,就是要把他的弟弟和母親變為人質,可事實上,我達到自己的目的隻有一步之遙。
除了我,不管是你,還是父親,或者是小雄,你們誰能辦到?”
龔文霞麵露尷尬之色,一時無語。
東方娜繼續說道:“你剛剛一口氣給我提了那麼多問題,我現在可以一個一個的回答你。
我剛剛回國的時候,是帶著一個居高臨下的態度,在我的印象中,因為受到許多出國的恨國黨的影響,我以為國內的人都是鄉巴佬,一個個都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
何況賈二虎本身就是出生在農村,是個地地道道的鄉巴佬。
你越是把他描述的天下無敵,就越激發起我對他的征服心理。
所以見麵的時候,我沒想過要跟他眉來眼去,覺得自己的容貌氣質,和骨子裡透射出的高傲,直截了當的跟他提出條件,隻要他放過你,我就可以為他做出一切。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知道一個女人所說的一切意味著什麼,我覺得他會為此震驚,欣喜不已,結果我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在他眼裡,我跟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彆的女人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目的,而我之所以如此作賤自己,目的太過明確,就是因為你的緣故。
恰恰在心,你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可原諒的人。
他不是拒絕,而是拒絕一個想化解他對你仇恨的人。”
龔文霞苦笑著點了點頭:“我早就知道是這種情況,甚至我擔心這會給你的人身安全帶來威脅,所以我一直設法阻止你回國。”
東方娜笑道:“誰讓我是你的女兒,你是一個人能被彆人左右自己意誌的人嗎?
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投懷送抱的大門被他緊閉,隻能另辟蹊徑。
聽說他弟弟是程彩妮的同學,而且對他弟弟成長過程,生活環境,和目前的處境進行全部了解之後,我覺得他弟弟是他唯一的軟肋,所以我才把他弟弟當成了新的目標。
他們兩個是雙胞胎,我不相信老天爺對他們那麼眷顧,賈二虎那麼不同凡響,也許就是完全徹底地繼承了他父親的一切,而他的弟弟,很有可能是被老天爺忽視的那一個。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賈二虎有多強,他弟弟就有多弱。
賈二虎有多聰明,他弟弟就有多愚蠢。
就像賈二虎身邊美女成群,他弟弟卻對女色饑餓難忍。
對於他弟弟這樣的人,我都不好意思用征服這個詞,而且很快我就知道,其實賈二虎真正的軟肋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的母親。
他的弟弟,其實是他母親的軟肋。”
龔文霞點頭道:“你無疑是發現了問題的關鍵點,掌握了他的弟弟,等於是掐住了他軟肋的源頭。
你設法讓他弟弟希望出國留學,遠比你直接對他母親使用任何手段都好。
雖然這種發現是無意的,但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或許是你的努力感動了上蒼,而且你又有能力把握住這個機會。
但有一點你是否想過,雖然賈二虎答應了你,或許隻是緩兵之計,隻要他的弟弟和母親沒有成行,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能稱之為成果。”
東方娜冷笑道:“如果是換成彆人,我早就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他的軟肋,完全可以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因為他是賈二虎,過去聽你描述過他,後來我又進一步了解了他,尤其是他居然能用內丹術,幾乎在瞬間把我兩根斷裂的肋骨,奇跡般的愈合,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他弟弟和他母親會不會成行,而是擔心在他們成行的背後,會不會隱藏著賈二虎更大的陰謀?”
龔文霞搖頭道:“恰恰相反,我就是擔心他為了這次大型的活動,暫時想這麼一個辦法穩住你,一旦活動圓滿成功地結束,恐怕他反臉比褲子還快。”
東方娜說道:“你想多了。你之所以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那是因為你擔心他會要了你的性命。
但你想過沒有,如果他真想取你的性命,雖然西國和這裡相隔萬裡,你覺得對於賈二虎而言,這是障礙嗎?”
龔文霞一愣,反問道:“你的意思是——”
東方娜解釋道:“我覺得他有兩個想法,一是至少在現在,他覺得有比清算你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全身心地投入去做。
等到他把手裡所有的事都做完,恐怕才會去權衡如何對付你。
而這個時間也許要等上幾年,或者十幾年,當然也會更短,但絕不是你剛剛所說的,等到活動結束之後。
正因為如此,他才願意讓他弟弟和母親去西國。
在他看來,能夠給他弟弟和母親造成人身安全的威脅,就是我們母女倆。
而我們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擔心他的報複。
既然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在短時間裡報複我們,那麼他弟弟和母親何來性命之憂?
更何況不阻止他弟弟和母親出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了麻痹我們,一旦他將來動起手,對於我們來說,那就是6月飛雪的出其不意,彆說還手,我們甚至連反應都做不出來。”
龔文霞點頭道:“這種可能性極大。”
東方娜接著說道:“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雖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他也沒有想好用什麼方式,對你實施報複。
雖然手刃仇敵,倒是可以快意恩仇,可畢竟這是法治社會,不管是他親自動手,還是雇凶殺人,人倒黴的時候,喝水都能塞牙,一旦造成了人命案,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恐怕他想安全著陸,都是相當麻煩。
但他絕不可能輕易放棄這種仇恨,所以一定會想到其他的報複方式,至於是什麼方式,我卻不得而知。”
龔文霞苦笑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雖然我感覺,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出現在我的麵前,或者是從我的背後捅我一刀,但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用什麼方式對我進行殘忍的報複,才是更加令我惶恐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