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坦可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他之所以換了一張麵孔隱姓埋名,可不單純是苟且偷生,不然也不會收藏各種武器。
20多年來,他一直等待著複仇的一天,直到昨天等來了賈二虎兄弟倆。
當他決定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重出江湖,尤其是得知菲利普斯死於賈二虎之手,賈二虎又是跟著威廉姆斯太太從遠東過來的,他認定這是上帝給他的機會。
所以淩晨回來之後,他並沒有打算離開,而是等待賈二虎上門。
因為他清楚,剛剛上任的威廉斯太太需要幫手,尤金和雅各布死後,聯邦城最大的黑幫出現了權力真空。
他不相信賈二虎和趙嘉偉,真的會因為莉斯這件偶然事件,不惜與整個聯邦城最大的黑幫為敵,一定是威廉姆斯太太的授意。
不管是想剿滅或者吞並聯邦城最大的黑幫,一個沒有真實身份,曾經還是西情局高級特工的自己,絕對是他們的首選。
所以伯恩斯坦一大早照常營業,等待著賈二虎的上門召喚,卻沒想到等來的是聯邦調查局。
約翰手下受傷的人,告訴了聯邦調查局,昨天掃蕩約翰夜總會的,是個東方麵孔的年輕人,而且事發的最初地點,就是在伯恩斯坦的這家酒吧的門口。
聯邦調查局的特工首先調取了路口的監控,但卻沒有找到賈二虎或者是趙嘉偉的蹤跡,這才來到酒吧,卻發現酒吧及其周圍的監控視頻被刪除,立即控製住伯恩斯坦。
伯恩斯坦很清楚,他們至少會在這裡布控一天,等待賈二虎或者趙嘉偉的出現,如果兩人整天都沒出現,晚上才會把他帶到聯邦調查局。
伯恩斯坦也不著急,陪著他們一塊兒等待,如果等到晚上再沒出現,他才會想辦法聯係賈二虎,沒想到賈二虎和趙嘉偉很快就出現了。
趙嘉偉提議要跟他合夥開夜總會,明顯就是邀請他出山,目的是為了控製聯邦城的黑幫,所以欣然答應。
趙嘉偉笑道:“先生算是我們的前輩,我們想請教一下先生,你說我們是接手彆人的夜總會,還是直接開新的更好?”
伯恩斯坦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所謂接手彆人的夜總會,就是通過各種手段,威逼利誘雅各布手下的夜總會,要麼交保護費,要麼同意入股。
開新的夜總會,就是徹底掃蕩雅各布手下的各個夜總會,甚至是趕儘殺絕,讓他們沒有立足之地。
伯恩斯坦說道:“如果他們僅僅是黑幫,我們怎麼做都可以,問題是他們背後的各種關係盤根錯節,甚至有可能命令你去掃蕩他們的上級長官,手裡就持有他們的股份。
徹底鏟除他們的後果,除了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之外,我們也有可能遭到各個方麵的打擊。
即便是二位的長官威廉姆斯太太,事後也有可能承受不住壓力,將我們出賣給對方。”
趙嘉偉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伯恩斯坦說道:“聽你哥哥說,昨天你已經掃蕩了約翰夜總會,我們可以以約翰夜總會為據點,慢慢向全城輻射,能談條件的談條件,不能談條件的,隻好讓他們到上帝那裡去談。”
趙嘉偉點頭道:“前輩跟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想問一下,你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組織起多少人手?”
伯恩斯坦說道:“要多少有多少。這些人很多都是剛剛出道,沒有什麼背景,還有的因為各種原因像我一樣隱姓埋名,流落街頭。
雖然個人能力和現在的黑幫打手有著不小的差距,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機會尋找到靠山大顯身手。”
趙嘉偉提醒了一句:“按照你的計劃執行,我們兄弟恐怕不會拋頭露麵,一切要靠你掌控全局。”
伯恩斯坦笑道:“你剛剛不是稱呼我為前輩嗎?你們現在所麵對的一切,我曾經都經曆過,我知道該怎麼做。”
趙嘉偉點了點頭:“和前輩聊天就是痛快。談談你的條件吧?”
伯恩斯坦笑道:“沒有任何條件。”
趙嘉偉愣了一下,他想過伯恩斯坦有可能提出的各種條件,而且已經準備答應,即使是自己答應不了的,也要去說服威廉姆斯太太接受。
然而做夢都沒想到,伯恩斯坦居然什麼條件都沒有,趙嘉偉把目光投向賈二虎。
賈二虎笑了笑:“先生的意思很明白,他現在隻想與我們合作,逐漸掌握聯邦城的黑幫,如果失敗,提出的任何條件都是白提。
如果成功,先生就是聯邦城的黑幫大佬,還有什麼是他現在想提的條件,到時候自己卻實現不了呢?”
趙嘉偉這才反應過來,談判或者提條件,都要憑自己的實力說話。
現在的伯恩斯坦是沒有資格談任何條件,即便提出條件,也不會很高,而且還沒有實力督促對方兌現承諾。
一旦他成功了,恐怕目標就不是現在提的條件,甚至憑他自己的實力,就能夠實現自己的一切願望,所以根本不需要提什麼條件。
伯恩斯坦笑了笑:“條件沒有,但我跟你們兄弟倆也算有緣,不妨給你們提個醒
我們其實都是長官們手裡的工具,隻有在自己能夠給長官能解決問題的時候,才能體現出我們的價值。
一旦問題徹底解決了,我們就會成為多餘的東西,如果礙手礙腳的話,長官們恐怕首先就要清除我們,這與長官們的人品無關。
就好比我們現在喝酒的酒杯,如果我開酒吧已經賺到了足夠的錢,現在不開酒吧了,你們覺得我還會把這些酒杯留下來,每天擦得乾乾淨淨嗎?”
趙嘉偉笑道:“用我們東方國的俗話來說,就是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伯恩斯坦點頭道:“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情,既要雷霆萬鈞,橫掃一切絆腳石,同時又不能趕儘殺絕。
要讓我們的長官們始終有一種危機感,他才會想到我們的價值,永遠不會覺得我們是多餘的。
這就是為什麼剛剛你問我有多少人,我說要多少有多少的原因。
憑雅各布的勢力,他完全可以統治整個聯邦城的黑幫,一旦他完成了這項工作,整個黑幫像一個大企業一樣運轉,那麼不管是他上麵,還是身後那些能夠掌控他的人,就會覺得他是多餘的。
所以他一直實行放水養魚的策略,放過並且容忍一些小的幫派的存在,除了體現自己的價值之外,一旦出了什麼大問題,他還可以讓那些小幫派出來背鍋。
比如每一次新總統或者是新州長上任,需要在社會治安問題上有所成績的話,他就會配合警方、聯邦調查局和西情局,將那些小幫派滅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