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錯了什麼?竟換來如此淒慘下場!”
薛夫人道:“嫁與臨安徐家,何來淒慘之說
趙蒹葭沉聲道:“說是婚假,實乃買賣耳!”
說完話,她霍然看向徐光臣,咬牙切齒道:“姓徐的,虧你還是讀書人,竟做得出以錢壓人的無恥行徑!”
“仗著家中底蘊,逼迫他人之女為妾,往聖若有眼,必讓你殿試不中,名落孫山
最後這八個字,可謂是狠辣,硬生生打中了徐光臣的七寸。
有兩個老人已經站了起來,忍不住怒罵出聲。
趙蒹葭與之對壘,卻是越說越心痛,最後已是眼眶通紅。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會遭報應的!”
她說完話,狠狠瞪了周元一眼,咬牙道:“你是活著還是死了?我一人據理力爭,卻怎不見你說一個字?”
“詩會郊遊,你不是很能說嗎?現在啞巴了?”
“周元,我早已不奢求你金榜題名,但你卻懦弱得像個奴才
場中寂靜無比,趙蒹葭似乎心如死灰,慘然笑道:“我與凝月,誰又來可憐誰呢,不過都是悲哀的女子罷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擦乾眼淚,捂著嘴朝後院跑去。
這裡,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啪啪啪!”
直到此刻,寂靜的廳堂,才響起突然的掌聲。
周元一邊鼓掌,一邊看向四周眾人,笑道:“你們難道不覺得我家娘子說得好嗎?我認為她真的太棒了,我是真喜歡這個姑娘了
薛夫人對他可沒什麼好臉色,乾脆把氣全部往周元身上撒。
“她都走了,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一個趙家的贅婿,身份與奴仆無異,竟也敢在此聒噪!”
周元壓根不理他,而是看向徐光臣,眯眼笑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徐家未免太過天真
徐光臣俊美的麵容上,湧出了輕蔑的笑意。
他輕聲說道:“薛夫人說得沒錯,你沒有在這裡聒噪的資格,一個贅婿而已,過好自己悲哀的一生吧,彆湊過來聳鼻子,當心我叫人把你當狗攆走
周元道:“我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徐光臣緩緩道:“我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東西?與你多說一句話,我都嫌丟臉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周元的身旁。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據說你與凝月頗有些曖昧?來這裡為她出頭?你配嗎?”
周元道:“你想說的隻是這些?”
徐光臣輕輕道:“當然不止,我想說的是,把她帶回臨安之後,我會把她當一條母狗,給我端茶遞水、洗衣做飯
“我想怎麼虐待她,就可以怎麼虐待她,我想打想罵,全憑一個念頭
“而你,又能怎樣呢?”
說完話,他回到座位上,擺了擺手,道:“趕出去!”
周元沒有被趕出去,他是自己走的。
他沒有與徐光臣吵下去,因為最開始他就不是來吵架的。
來到這個世界四個多月了,他並沒有真正憤怒過,但此刻他怒火衝霄。
他知道剛才徐光臣的話,隻是故意氣他而已。
但他無法忍受!
“我的凝月,不該被這樣侮辱
周元自言自語,走出了薛府。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轉身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