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年輕書生傲然道:“除樵山公之外,還有明德公、鴻叟公、蒼黎公等一眾德高望重之鴻儒,另外,孔鯉孔存真兄也要開啟講學,這可是存真兄第一次講學
“此次西湖集會,可謂是臨安府百年難遇的文道盛會,即使是放在整個大晉曆史上,也頗為罕見啊!”
“我等前去聆聽聖道,自然是要積極一些
說完之後,他才作揖道:“諸位若有興趣,也可前去聽講,陶冶情操,兼備德懷,亦是明智之舉
周元笑道:“那我等一同前往?”
年輕書生大喜,點頭道:“幸會之至!”
放屁,你小子剛才態度分明很不好,突然來了個大反轉,隻因看到我身後的蒹葭和莊玄素了。
對於少年來說,美色終究才是大殺器啊!
一路朝前走,一路有更多的書生加入,到處都彙聚成浩浩蕩蕩的洪流。
密密麻麻的人頭擠滿了廣場,放眼望去竟然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人,臨安府不愧是首府大城,繁華之都,讀書人多得有點離譜了。
“姑娘怎麼稱呼?芳齡幾何,有未婚配啊?”
書生最終還是把腦袋湊到了莊玄素的麵前,這種成熟的禦姐對這個年齡段的書生,殺傷力是很恐怖的。
眾人都憋著笑意,莊玄素臉色也很難看,於是輕輕撩起了衣袍,露出了腰間的刀柄。
書生臉色一白,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悶著頭默默往前走。
而此刻,西湖岸邊也喧囂了起來,隻因一對對士兵迅速跑了過來,衝開了一條大道。
“六百人的大隊,有兩批,共計一千二百人
王昂也是帶過緹騎的人,瞬間根據隊伍的排兵布陣,判斷出了人數。
緊接著,安南侯韓拓等人大步走來,身後正是跟著沈樵山等人。
提前搭好的木台足有半丈高,安南侯大步走了上去,俯瞰場中所有書生。
此刻,陽光正至高天,天地一片明媚。
安南侯心情似乎很高興,臉上帶著笑意,大聲道:“臨安府的諸位儒生,諸位舉子,諸位年輕的、年老的朋友
“想必大家都認識我了,不錯,我就是那個傳言中喜食人腦的惡徒安南侯韓拓!”
“這些天,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各種攀誣栽贓四處可見,恨不得把我塑造成一個三頭六臂的陰間怪物!”
“今日趁著諸位鴻儒講學,我便來與大家見一麵,讓大家看看本侯到底是不是怪物!”
客觀來說,韓拓身材高大,模樣剛毅,雖不算英俊,卻也有一股男子氣概,形象上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眾人卻也沒有回話,畢竟傳言可怕,又深知此人是反賊。
韓拓笑道:“流言蜚語諸多,其中最可笑的是說本侯要取消科舉製度,重啟舉孝廉,哈哈哈,此倒反天罡之舉,真不知道幕後之人是如何編造而出的!”
“今天本侯專門請來諸多鴻儒,為士子書生講學,就是要打破流言,讓諸位明白,我韓拓也是讀書之人,更尊敬讀書人
“廢除科舉製,這種事是根本不可能存在,本侯第一個反對!”
在場壓抑的氣氛終於有所緩解,四周的讀書人開始議論了起來。
熊闊海低聲道:“看來韓拓是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了,須得趕緊挽回聲譽,才能無往不利
莊玄素冷冷一哼,沉聲道:“一個反賊有什麼聲譽,我真想趁機拔刀,將他頭顱砍下來
周元輕笑道:“我建議你彆這麼做,注意到離他最近的那個白衣中年秀士了嗎?一副書生打扮,但誰又能想到,他便是無生教陰陽護法之一的大日法王
“嗯?”
莊玄素麵色微變。
周元道:“此人功參造化,實力之強匪夷所思,鬆山子在他麵前也最多隻能堅持十幾招
“正因為有他的存在,我始終沒有提出斬首計劃,而是靜待輿論發酵
莊玄素咬牙道:“賊就是賊,走到哪裡都須得防著狗命
周元並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四周。
他並沒有找到李照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