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圓。
趙誠麵色鄭重,沉聲道:“兩年多的辛苦,輾轉大晉各地,任務艱巨,壓力如山,導致子易有些迷茫
“作為嶽父,也作為他亡父的同窗好友,我有責任開導他,讓他從一生的長度去俯瞰自己的遭遇,從而化解短暫而片麵的愁苦,保持樂觀的心態
陳氏坐在高位,麵色冰冷,咬牙道:“這就是你們去青樓的原因?”
趙誠道:“夫人啊,作為一個政客,尤其是身居高位、常伴聖君的政客,迷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我明顯看出子易情緒不對,怎麼能不管他?怎麼能不開導他?”
“他想去青樓喝一點酒,放鬆放鬆精神,我認為可以理解
“做了這麼多正事,這麼多大事,還不能放鬆放鬆嗎?”
陳氏掀了掀眉,瞪眼道:“少給我放屁!我問的是你,和子易有什麼關係?你彆總是把子易拿出來當擋箭牌!”
周元在旁邊坐著,大氣都不敢喘,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趙誠則是老臉一紅,乾笑道:“夫人啊,這不是…這不是安慰子易嘛,他在揚州也沒什麼朋友…總不能一個人去乾喝酒
陳氏道:“我就問你!你叫姑娘陪了麼?”
趙誠低下了頭,咬牙道:“隻叫了一個
陳氏哼道:“可人家老媽子說,是四個姑娘
“子易三個,我一個,我本來不想要的,但害怕掃興
趙誠硬著頭皮解釋。
陳氏則是繼續逼問:“那…你上手摸了沒?”
“摸…沒…忘了!”
趙誠認真說道:“喝太多,都忘記了,但想必是沒有,除非那姑娘趁我醉酒,故意占我便宜
陳氏終於忍不住了。
直接站了起來,拿起了桌上的剪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於是周元和趙誠都嚇得站了起來。
“嶽母大人不可!莫要衝動!”
“哎呀夫人,快快放下吧,摸了摸了,還親了,但絕對沒做其他事啊!”
趙誠急得跳腳。
陳氏則是眼淚汪汪的,哽咽道:“我不怪你,畢竟我老了,不是當年的大家閨秀了,留不住你這個金科狀元了
趙誠當即破防了:“夫人呐這些話可不興說啊,這就是陪子易喝了個酒,萬萬沒到這種程度啊!”
陳氏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去便也罷了,還帶著子易去!”
“人家子易這些年辛辛苦苦為了大晉天下東奔西走,從來不去什麼秦樓楚館,品行高尚,潔身自好,你作為嶽父,好的不教,儘教一些惡習!”
“我要給蒹葭寫信!我要告狀!”
趙誠臉色都慘變了,終於忍不住悄悄踢了周元一腳,咬牙道:“臭小子你說句話啊倒是!”
周元這才硬著頭皮開口道:“嶽母大人,您要怪就怪小婿吧,這些日子太累了,壓力也大,又殺了這麼多人,心中塊壘鬱結,實在是痛苦不堪,這才拉著嶽父大人去喝酒的
陳氏連忙把剪刀放了下來,走到周元身旁,拉住了他的手。
她安慰道:“好孩子,你辛苦了,你說有哪家的孩子二十出頭就要承擔這麼多的啊!嶽母怎麼會怪你,嶽母心疼你還來不及
“都怪你嶽父沒本事,天天吹噓自己是金科狀元,卻幫不上你的忙
趙誠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