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轟轟烈烈的聲音,如海嘯一般襲來,光是這一股氣勢,就讓島寇們變了顏色。
但他們依舊提刀超前殺來。
“殺他們幾百個!他們就要潰散了!”
這是他們從前的經驗。
而李賀則是冷聲道:“不要衝動!按照原先計劃!結陣!”
“立牌兵!藤牌兵!持刀朝前!”
“狼筅兵左右掩護!長槍兵候補!鍍鈀兵最後!一切聽隊長旗號作戰!”
“陣型隨變,不可拘泥!”
數個月的沉寂,數個月的磨煉,他們已經把周元給的十餘種鴛鴦陣完全摸透,此刻結陣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島寇如從前那般作戰,提刀衝來,還未靠近便被狼筅突臉,一時間擋了視線,胡亂揮砍,被立牌兵和藤牌兵全部擋住。
側方的長槍兵直接捅了過去,當場就給他們捅了個通透。
慌亂之下,島寇吱哇亂叫,從側麵殺來,但兩側四個長槍兵,手持的長槍足有一丈,直接給他們來了個對穿腸。
見勢不對,島寇們連忙後退,火銃手來到前方,開始射擊。
眾人連忙變陣,卻也來不及,立刻被射倒一大片。
周元怒道:“就他們有火器是吧!給老子把佛朗機炮架上,把他們的火銃手炸爛!”
這次浙江守備軍攜帶了八門佛朗機炮,由於攜帶困難,運輸速度緩慢,一直沒有參戰,此刻正是時候。
八門佛朗機炮架上,巨響驚天,炮彈落入對方陣中,頓時造成巨大殺傷,無數島寇慘叫斃命,火銃手是死的死,逃的逃。
趁此機會,李賀大吼道:“弓箭手!給我洗地!先射三輪!”
弓箭手超前,密集的箭雨射了過去,六千島寇已經徹底慌了。
這次大晉的漢軍怎麼如此有章法啊,他們那是什麼陣法,怎麼攻不進去啊!
眼看著戰士們撐不住了,島寇軍官不禁喊道:“不要亂,盾牌擋住,他們過不來
李賀則是冷笑道:“變進攻陣式!衝啊!”
周元騎在馬上,直接道:“兄弟們跟我來!報仇啊!”
他提著一柄大刀,便直接衝進了島寇陣中,麵對圍攻而來的島寇,他內力全部湧出,一刀下去就倒一片,宛如戰神一般。
等這一刻已經太久,周元完全收不住力,馬兒倒了,他便跳下去,一路朝人群之中砍殺,硬生生砍出了一條血路來。
諸多士兵看到元帥這麼猛,一時間也是鬥誌昂揚,怒吼出聲。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有火銃手悄悄抬起了手,對準了周元的後背。
下一刻,一道白光閃過,火銃手的人頭便飛了起來。
李玉婠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任何有可能射擊的周元的角度,她都盯防著。
“不行!快逃!撤!”
島寇軍官大吼著,六千大軍慌亂之中,開始瘋狂朝碼頭撤去。
那裡有他們的龜船,至少可以保證軍官都能撤離。
周元不斷朝前砍殺,卻被密集的島寇擋住,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軍官不斷上船。
李賀大吼道:“節帥!最重要的幾個罪魁禍首要跑了!”
周元沒有回答,隻是冷冷殺著人。
而就在此時,遠處的海灣,兩艘龐大的戰列艦出現了,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響起,八十門加農炮齊發,轟向了島寇的龜船。
直到此時,周元才厲聲道:“一個都彆想逃!全部給我死在這裡吧!”
炮火密集,幾艘龜船根本擋不住突如其來的襲擊,連炮都還沒來得及發射,就被打成了碎片。
有人掉落在了海上,有人乾脆就直接被炮彈詐死。
但這不重要,四萬大軍已經殺來,把島寇逼到了死角。
就在這碼頭上!
就在這他們曾經多次逃命的地方!
這裡曾是他們的生路。
這裡如今是他們的絕路!
周元的刀已經砍得卷刃,他隨手撿起地上的兵器,再次朝前殺去。
“血債血償!一個不留!”
他冰冷的聲音,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