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景女皇連忙道:“我不太在意這個位置的,但我想做點事,我想為大晉、為百姓做點事的
“我不能做小女人啊,我做不了那個,我這麼多年來所學習、所成長的一切,都是為了造福百姓啊,我不會伺候人,我做不了你的嬌妻的
“你已經得到我了,全部得到了…你…你千萬不要食言啊,千萬不要讓我下去啊!”
“我雖然不如你,我做不到力挽天傾,但我真的是明君啊,我很善於處理政務的,那些雜事你一定很不耐煩的,我可以幫你啊
“我是明君啊!我勤政愛民啊,我沒理由退位的…”
周元抬起了手,想要一巴掌把她打醒,卻又忍住了。
他心疼,他不舍得打。
大師姐沒有錯,她隻是病了。
她的病有很多來源,自己也是病源之一。
周元自認為,沒有資格打她。
權力啊,權力,到底是人們擁有你,還是你擁有人們?
皇帝啊皇帝,到底是人在做皇帝,還是皇帝在蠱惑人去做。
大師姐做了十二年皇帝,坐得越久,就越舍不得這個位置。
她從一開始就這麼權欲熏心嗎?
絕不是的。
是這個位置的問題,它就像是毒藥,會不斷侵蝕人心,改變人的模樣,扭曲人的靈魂。
它逐漸消滅著官妙善,逐漸滋養著昭景女皇,以至於,大師姐分不清自己是誰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
她的初心是為了這片世界而努力,她此時此刻,或許也是這樣想的。
但她靈魂深處,已經被皇權套上了深而沉重的枷鎖。
她察覺不到,她病得很嚴重。
周元看著她憔悴的臉龐,那精致的容顏上滿是不安和恐懼。
周元的確得到了她的身體,也剝奪了她僅有的安全感。
而在剝奪之後,周元並沒有給她足夠的安慰,而是迅速南下,繼續去建立豐功偉業。
每一次大捷,都讓昭景女皇高興,也讓她更加恐懼。
她覺得自己沒有底牌了,隻能任人宰割了,她開始怕,開始變得扭曲…
這一切都不怪她,真的不怪她。
該怪什麼呢?你我心中都有答案。
周元握住了昭景女皇的手,沉聲道:“我要帶你出宮
“出、出宮?去哪裡?”
昭景女皇微微一愣,就被周元往外拖。
她大聲道:“彆,彆帶我走,彆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我要做事的,這些折子還要批閱,它們需要我批閱啊
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她需要那些折子,還是那些折子需要她了。
但周元依舊在拉著她往外走。
他沉聲道:“小莊你彆跟著我們,明天你去找鄧博尺,告訴他,陛下有事出宮,歸期不定,讓他組建臨時隊伍,批閱奏折,處理政務
“一切商量著來辦,但他有最終決策權
昭景女皇大聲道:“你、你怎麼能把這些事交給鄧博尺,他可是你的政敵
周元沉聲道:“沒有政治身份的訴求,又哪裡來的政敵
“走吧大師姐,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可以找到我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