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妙善仰躺在床上,打濕的頭發胡亂貼在緋紅的臉上,迷離的眼神和微張的丹唇,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周元壓製住內心的**,低聲道:“我們接下來講陸地。”
官妙善一把抓住他的手,搖著頭道:“彆…饒了我吧,餓極了的人很忌諱過度飽腹的,身體撐不住。”
周元笑道:“我是說西域。”
他坐了起來,端了兩杯茶水過來,兩人乾脆坐到床邊上喝了起來。
周元道:“西域,看似離京城遙遠,但對於大晉來說,卻是重中之重。”
“地域遼闊,萬裡國境,接壤中亞各國,是古代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也是核心之地。”
“獨特的民族,獨特的地域,孕育出輝煌燦爛的獨特文化。”
“多少國家對它充滿了覬覦之心,我們曆朝曆代先祖,也總對其費儘心血。”
“不收複,何以對得起華夏民族先輩開拓者的無私犧牲?何以對得起數千年的文化傳承?”
官妙善皺眉道:“你說這些我都認,我也認為那裡應該收複,但是不是該緩一緩?”
“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底蘊都快打空了,整個國家都積極向上,渴望發展。”
“我的看法是,過個四五年,我們徹底騰飛之後,再慢慢收複西域。”
周元搖頭道:“等不了那麼久,大國發展,在於水陸並進,大陸不平,則發展有礙,大陸欲平,則必取西域。”
“大師姐,世界是不會允許一個巨人那麼順利地站起來的,我們真正想要安心發展,就必須要構築自己的銅壁鐵牆。”
“三十年前準葛爾叛亂,獨立出去,如今葉爾羌一統西域,對甘肅、西海虎視眈眈。”
“我們在遼東的仗打贏了,甘肅也守住了,因此他們不敢妄動了。”
“怎麼對待他們,又成了將來其他勢力的前車之鑒,比如烏斯藏。”
昭景女皇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周元繼續道:“所以必須要儘快處理葉爾羌汗國,將其徹底覆滅,同時也就遏製住了烏斯藏的思想異火。”
“西域歸,則大陸平,大陸平,則天下皆定,民族崛起,國家騰飛。”
昭景女皇沉默了很久,才鄭重道:“好,就按你說的辦,無論怎樣,都要先把西域拿下,鑄建陸地的銅牆鐵壁。”
“隻是要怎麼做,隻能你來把握了,在這方麵我不擅長。”
周元冷笑道:“當然是溫水煮青蛙。”
“你先發一道聖旨給葉爾羌,要求他們成為大晉的屬國,曾經發生的一切就既往不咎。”
“如今他們處境畢竟尷尬,硬打又打不下來,等我們恢複元氣之後,就是他們滅國之時。”
“這一道聖旨有三用,一是安撫人心,讓葉爾羌高層認為有活路可以走,防止他們魚死網破,給我們帶來更大的損失。”
“二是離間人心,葉爾羌高層必然有主戰派、主和派,這道聖旨出來了,主戰、主和兩派自然就會開始鬥爭,他們的內部開始出現裂隙,也給了我們滲透的機會。”
“第三,等將來滅了葉爾羌,這一批主和派可以成為我們的管理人員,就地管理百姓,同時在百姓方麵,我們也占據了仁義這個名頭。”
“仁義這個名頭,有時候不值一提,有時候卻重若千鈞。將來得民心,推政令,一切就都平順了。”
昭景女皇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這麼辦。”
“但聖旨之後,如何去讓他們的裂隙擴大,如何平定他們,你想好了嗎?”
周元道:“等一段時間,我會親自去西域,把這件事辦成。”
“這一仗不能硬打,我慢慢計劃,逐步滲透。”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緩緩道:“關陸比我先回大晉兩個月,估計已經帶著家人到了神京,等段時間,他要帶著神雀的核心骨乾先出發,與二師姐在伊犁會和,摸清對方的底細。”
官妙善不禁歎息道:“真是辛苦你了,這才剛回來,就計劃著要出門了。”
周元忍不住笑道:“我起碼要在神京待兩個月,好好陪一陪你們。”
“累了,不太想動了,西域那邊的事情雖然複雜,但不艱苦,我挺有信心的,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