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此計不成,還有一計。”
逗比誓要站著把麵子掙回來,不然兩天之前是硬上,兩天之後還是硬上,這兩天不白忙了嘛!
白龍沒說話,大有校考的意思,讓向遠自己看著辦。
向遠總結失敗教訓,這次的計劃明顯精煉了很多,附近十裡八鄉,肯定有人給蓮花禪院修金身,遇到客戶家的紅白事,和尚必然要走一趟,白龍埋伏在路邊草叢便可。
白龍並無異議,一切都讓向遠安排。
向遠花半天時間打聽消息,確定明天中午,東去二十餘裡,有一鄉紳白事,會有蓮花禪院的高僧做法事。
確定消息無誤,兩人立即準備行動。
說起來,白龍和向遠沉穩的心態屬於同一類人,缺乏娛樂項目,也不惹是生非,每天不是修煉,就是琢磨著如何修煉。
假如向遠以沉穩心態示之,可能天都沒一句對話。
————
石雲縣東,山林間,向遠一刀挑開湊近的蠍子。
山中多毒蟲,不是蠍子就是蜈蚣毒蛇,加上薄薄一層霧氣,隱隱還能聽到哀怨哭泣聲,整一個大型養蠱地。
膽子大一點,這方天地何嘗不是在養蠱。
啪!
向遠一巴掌拍在臉上,嘀咕道:“萬物皆有靈,除了蚊子……”
再看一旁不被蚊蟲所喜的僵前輩,他有樣學樣,身上披上一層陰氣,這才免於蚊蟲叮咬。
白龍埋伏在山路另一邊,向遠境界太差,斂氣的功夫遠不如白龍精妙,以防拖後腿,兩人各蹲一個草叢。
據情報,這次來的是位高僧,準確來說,是蓮花禪院院主的師兄,修習佛法多年,降妖伏魔的手段頗為厲害,有陸上金剛的美名,完美符合白龍請求指點的需求。
向遠並不擔心白龍,進入此界已經八天了,白龍好學,隻會越來越強,他擔心的是自己,讓僵前輩靠近點,關鍵時刻也好擋槍。
遠方,吹拉彈唱的聲音漸漸放大。
向遠屏氣凝神眺目看去,見得一支紅包套似的隊伍,十七八個人,有人敲鼓,有人吹喇叭,轎子上抬著一身軀魁梧的大胡子和尚。
蓮花禪院,‘陸上金剛’法靜大禪師。
“整得跟迎親一樣,確定是辦白事?”向遠嘀嘀咕咕,這個世界越看越邪門,所有人都透著一股子邪氣。
“阿彌陀佛!”
吹拉彈唱的隊伍行至埋伏附近,法靜高呼一聲佛號,讓轎子暫且停下。
他四平八穩坐在轎子上,看了眼向遠的藏身地,略微感應,沒有放在心上,轉而看向白龍隱匿的樹林:“何方妖邪,還不速速現形!”
好一個陸上金剛,佛門獅吼聲如驚雷,平地推開大風,壓得草木低伏,樹杈枝葉沙沙作響。
白龍來此是為了論證此方世界的天地法理,借法靜之手近距離觀摩一二,並非偷襲刺殺,聞言不再隱藏,一個躍起立於樹冠頂端。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柄長劍,通體銀白,寬有四指,秋水寒光清澈,冷冽刺骨。
劍身寬闊,比向遠的虎嘯刀還要寬上少許,是一柄重劍,在白龍手中輕輕顫動,散發出森然的劍氣。
劍尖一點,淩厲劍氣四溢。
長劍在手,白龍本人氣質大變,恢複至向遠初見她的那晚,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紅包套一般的隊伍出現些許騷亂,法靜依舊四平八穩坐著,定睛看向前來挑釁的白龍,一時有些摸不準路數。
此女是誰,哪家高徒,何時抵達石雲縣,為何針對貧僧?
幾個念頭閃過,法靜並未開口詢問,蒲扇一般大小的右掌向前推開。
先以雷霆手段擒下此獠,再問個清楚,若是名門之後,結個緣法,若是不自量力的小賊……
嘖嘖,此女膚如美玉,戴著人皮麵具也難掩天生麗質,帶回禪院做個明妃,助眾僧研習高深佛法!
法靜打定主意,出手果斷無比,金光自其掌心綻放,如同金液流淌,覆蓋掌紋及每一寸肌理,使得肉掌如同金鑄,堅不可摧。
掌勢如山,如山嶽橫移,推開狂暴氣流,形成一道道可見的波紋,擴散四周。
這些氣流扭曲、旋動,被金光照耀,幻化新的掌影,從一開始的幾道,到抵達白龍身前時,已變成了成百上千。
掌影交織,密密麻麻,金光閃爍,虛實難辨,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金色城牆,可怖聲勢在瞬間達到。
強烈金光影響白龍感知,難以看清掌影的真正軌跡。
她手中長劍輕顫,劍身如潛龍在淵,隨時衝天而起。
不知她修習了哪家武學,劍尖處的溫度高得驚人,一點紅光凝聚,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蘊藏著毀滅性的力量。
從劍尖散發出的熱氣滂湃如潮,將周圍的氣流打散,形成一圈圈可見的漣漪,擴散至四周。
旭日初升!
周圍的氣流在這股熱氣的影響下,如同被煮沸的水麵,不斷翻滾扭曲,金光掌影不攻自破,隻留一道肉掌幻影。
白龍橫劍一掃,掃滅幻影,在法靜的肉掌上留下傷可見骨的焦黑劍痕。
法靜坐不住了,雙手拍轎騰空而起。
“妖女休得猖狂!”
遠方草叢,向遠頭疼看著這一幕,嘀咕著:“好一招初升的東曦,不知道是否還有一招彼陽的晚意……”
因為太頭疼,逗比本著吃苦耐勞要不得的精神,果斷跑路,把沉穩切了出來。
沉穩頭疼看著白龍和法靜交手,試圖從中學到點什麼。
“咦,這套劍法,我似乎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