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略喜,出門就撞妖怪,沒準此地真能找到舍利子的線索。
向遠已經聽不到白龍在說什麼了,一個勁兒吸涼氣,妖怪,姥姥……
媽耶,還真是倩女幽魂。
他看向風情萬種的宮裝美婦,姥姥都這樣了,小倩不得起飛咯!
還是說,姥姥年輕時真就長這樣,被路過的野生道士一巴掌抽殘了,才有了後來男不男女不女的滲人樣貌?
保不齊,他就是這個路過的野生道士。
蒼蠅搓手jg
“師弟,莫要再看了,小心中了媚術。”
白龍皺眉傳音,她不知道向遠腦子在想什麼,見其目光如炬,也就是雙目放光,還食指大動,以為被女妖迷惑了。
“師姐,我沒被迷惑,自從那晚院中見得師姐真容,這樣的隻算一般貨色。”
向遠壓低聲音道:“之所以看個不停,是因為我發現了妖怪的根腳。”
真的假的?
白龍不信,認為向遠在胡說八道。
向遠指尖沾了點酒水,在桌麵寫下‘樹精’二字,挑眉道:“來都來了,說都說了,師姐若不信,咱們打個賭唄?”
賭什麼,你小子又打歪腦筋了是吧?
白龍白了向遠一眼,傳音道:“你想賭什麼,先說好,小賭怡情,賭注太大你會受傷。”
“師姐你不對勁,淨說一些老實人聽不懂的話。”
向遠倒打一耙,而後道:“師弟我行走江湖什麼都缺,我贏了,師姐便與我一樁保命的本事,我輸了,師門傳承的法寶缽盂便送給師姐,如何?”
空手套白狼,你倒是敢想,更敢說。
“可以,便依你。”
缽盂離了無生界就是廢品,在此界也無法祭煉,比雞肋還要雞肋,白龍要之無用,扔了也不可惜,但不知為什麼,她還是跟了,主打一個吃虧是福,願意被向遠占便宜。
她對我這麼好,虧都肯吃,難道真是親姐姐!
向遠老大不樂意,心頭燒香拜佛,千萬彆是親的,要遠房的表姐,越遠越好。
“跳得不錯,姥姥我賞心悅目,去吧,招待新來的客人,莫要圍在我身邊了。”姥姥讚許兩句,讓姑娘們四下散開,陪客人們喝喝酒吟吟詩。
香風散開,便有兩位女子來到向遠和白龍這桌,剛巧,正是一開始的兩位女菩薩。
向遠不信是巧合,猜測人間有規矩,陰間有條例,紅樓內部有規定,兩位女菩薩標記了釣點,先到先得,她倆得手之前,其他女鬼不能搶食。
還是那句話,他向遠有陽元,可以被女鬼嘗到甜頭,白龍呢,女鬼打算怎麼炮製?
好奇。
兩位紅妝女子坐下,並未搭理白龍,一左一右坐在向遠身邊,見他書生扮相,又生得眉清目秀,頓時歡喜不已。
乾她們這行,也看顏值。
女鬼看向遠,向遠也看女鬼,他左右逢圓,見二鬼話術熟練,生病的母親,好賭的父親,感慨穿到哪都一樣。
還有,這佯裝羞澀的小模樣,演技真不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九成新呢!
白龍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向遠應付倆女鬼,然後又無語了。
“兩位姐姐,彆隻照顧小弟,你們不知道,我這位兄長是男扮女裝,他比我更加英俊。”向遠禍水東引,好奇女鬼怎麼勾搭女子。
兩位紅妝女鬼還真信了,其中一人坐在白龍身側,先是瞄了眼她的胸口,而後抱住了她的胳膊。
“公子,你的愛好倒也彆致。”
找死!
白龍眸中冷光閃過,橫臂將女鬼推開,後者跌坐在地,委屈地低聲抽泣。
四周一靜,穩坐釣魚台的姥姥看向此處,移步緩緩走來:“兩位貴客,可是招待不周?”
“你這女妖,豢養群鬼,迷惑往來路人,真當我看不出你的根腳嗎?”白龍冷聲站起。
姥姥聞言一笑,也沒反駁:“此言差矣,世道艱險,生存不易,我置辦產業收容無家可歸之人,大家各取所需,何錯之有?”
“強詞奪理!”
“非也,且看他們,哪個不是在外飽經風霜,險些餓死街頭?他們在此享受人間富貴,縱然隻是春夢一場,也好過在外顛沛流離,吃了上頓愁下頓。”
姥姥繼續笑道:“強詞奪理的是你,不信問問,我可曾強迫哪個,都是他們心甘情願。”
彆說,姥姥這番話的確沒錯,她提供一落腳之地,來往之人在此停駐,用十年陽壽換取月逍遙快活,享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妙人生,雙方各取所取,誰也不欠誰的。
就這,他們還得謝謝姥姥呢!
姥姥理直氣壯,錯的不是她,是這個世界,白龍有能耐去罵老天爺。
“還敢妖言惑眾!”
白龍不信這些鬼話,並指成劍點出,正中地上抽泣的女鬼。
一聲慘叫過後,女鬼散去紅妝,顯露猙獰可怖的形容,五官潰爛,胸前好大一個窟窿,在慘叫聲中掉落大片蛆蟲。
“啊啊!”
一個鄰近的牲口望之受驚,嚇得酒杯掉落,再看懷中美人,慌忙將其推開。
我不玩了!
驚聲傳開,紅樓內亂成一鍋粥。
“既是各取所需,何不以真麵目示人,讓這些人看個清楚,他們身邊的美人,他們所食的酒水都是什麼東西?”白龍冷聲質問。
“賤婢,怎敢在此放肆!”
姥姥臉色鐵青,她好言相勸,對方卻直接掀桌砸場子,那就彆怪她手段狠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