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中,白龍不知睡了多久,感覺眼前一片黑,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努力睜開眼,眼前還是一片黑。
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她依稀記得,自己祭用山門秘法,虧空血氣,傷了體內根基,給了蛇毒趁虛而入的機會,毒素浸透全身,然後被向遠背進了一個黑乎乎的山洞。
好溫暖的山洞,還墊了衣服,師弟有心了。
想到這,白龍用力嘬了嘬嘴裡的人參藤。
沒嘬出多少汁水,心有不滿,舌尖一卷,使勁嘬了一下,耳邊傳來向遠倒吸涼氣的聲音。
吸!
“嘶嘶嘶———”
吸!
“嘶嘶嘶———”
我吸我的人參,你抽哪門子冷氣,又沒吸你!
白龍滿腹牢騷,向遠時不時腦袋抽風,現在又犯病了。
“師姐,彆吸了,一滴都不剩了……”
向遠幽怨出聲,萬萬沒想到,妖女都沒嘗到的甜頭,居然被白龍得逞了。
轉而一想,法寶有靈,滴血認主,以後不怕白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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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離我這麼近……”
白龍腦瓜子嗡嗡的,這才反應過來,山洞之所以溫暖,還墊了衣服,是因為她被向遠攬在懷中,口中的人參藤隻是一根手指。
豈有此理,你小子屢教不改,還敢占師姐的便宜!
白龍一怒之下站起身,手腳無力,全身酸麻,天旋地轉後再醒來,發現自己又坐回了向遠懷裡。
“……”x2
場中一靜,空氣裡寫滿了尷尬。
隻有白龍一個人尷尬。
“師姐彆鬨了,醒了就趕緊傳授打開玉璧的法門,再這麼采補下去,我真要被你榨乾了。”向遠甩了甩手指,太慘了,都泡皺皮了。
就跟那什麼一樣,剛開始很有感覺,時間一長就麻了,毫無樂趣可言。
挺好的,師姐幫忙麻醉消毒,不用他自己沾唾沫了。
地窟內漆黑一片,向遠看不見白龍,不知她臉色如何,但兩人緊挨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對方茁壯的心跳。
越跳越快。
沒有什麼旖旎的氛圍,向遠隻知白龍殺伐果斷,果斷閉上碎嘴皮子,生怕對方惱羞成怒和他同生共死。
“師弟,為什麼不用玉璧裡的……”
“我倒是想,可你沒說法門啊!”
“我……”
白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微微側身想要離向遠遠一點,腰身提不起力氣,直直向後傾倒。
向遠將人拽回懷中,扶穩了道:“師姐行行好,告訴我法門,可憐可憐師弟吧,你胃口太大,師弟我真的不行了。”
你還說!
白龍又羞又怒,惡狠狠轉移話題:“你小子什麼玩意,喝你一口血就能大補,這藥力……靈芝成精了?”
“機緣巧合罷了。”
說得輕巧,換血洗髓,你倒是好機緣。
一段沉默過後,白龍輕啟薄唇,似是說了什麼。
向遠隱約聽到了謝謝,但沒聽清,大聲道:“師姐你說什麼,照我這個嗓門再說一遍。”
沒聽見拉倒!
白龍不想在這個令她尷尬無比的話題上繼續,傳授向遠開啟玉璧內儲存空間的法門,在後者的幫助下,總算嘗到了正經的天材地寶。
剛剛那根雖然也挺補的,但是吧……
一想到自己吮吸向遠手指的模樣,白龍便無地自容,四下尋找地縫,想死的心都有了。
片刻後,在向遠的協助下,白龍勉強盤膝坐好,她身軀無力,每一個動作都要向遠幫忙擺正,一來二去地,兩人關係在物理層麵又親近了許多。
向遠盤膝在後,和白龍背靠背,輔助其挺直腰板:“師姐,好點了沒,當時你險些沒了呼吸,我又打不開玉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非是故意占你便宜,再說了,是你含住就不撒口,我拔不出來。”
“……”
“不信你看,我可慘了,手指頭都皺皮了。”
向遠重複重複再重複,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反複加深‘師姐強行采補了師弟’的概念,力求在白龍內心留下難以磨滅的一筆。
白龍聽得羞憤欲死,此時說什麼都不合適,索性裝作沒聽見,繼續轉移注意力:“我祭用山門秘法,燃燒血氣傷了根基,所以才被蛇毒輕易傷了臟腑,眼下補全虧空,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把毒素全部掃清。”
殺心永固也是燃燒血氣,看樣子每個一流勢力都有玩命的天魔解體大法。
向遠好奇道:“師姐,你是無雙宮的弟子嗎?”
“嗯。”
白龍沒有隱瞞,直接承認了,接著說道:“不僅僅是無雙宮傳承,還有幼時家學傳承,我的武道之路比較複雜,故而比尋常先天期強上不少。”
“師姐,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
白龍沉默了,向遠於她有救命之恩,理應告知姓名,可眼下的氣氛有些微妙,說出姓名有種托付什麼的古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