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遠唯唯諾諾,好似一個白臉受氣包,主打一個懦弱,見白龍喜歡喝熱水,又給她倒了一杯。
“師姐,你放心,這次你身子虧空,小弟打開玉璧,碾磨了天材地寶喂你服下,沒有放我自己的血。”
向遠出聲安撫白龍:“畢竟,你吸得興起時六親不認的畫麵,我至今曆曆在目,你敢吸,我還不敢喂呢!”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白龍粉麵含煞,緊咬銀牙瞪著向遠。
“唉,師弟還是那個師弟,師姐卻不是那個師姐了,你之前可沒這麼凶。”向遠委屈極了。
噗嗤!
白龍好似心口中了一箭,又羞又怒,恨不得再開一次無雙,當場和向遠同歸於儘。
無生界黴運連連,她一次比一次傷得重,一次比一次倒黴,偏偏還遇到臉皮極厚的向遠,能說的當麵說,不能說的也要當麵說。
你占了便宜,心裡偷著樂不就好了,為什麼非要說出來!
向遠不尷尬,尷尬的就成了白龍,思來想去,實在沒臉見人,也顧不得師姐的滿滿威嚴了,躺下後被子蒙頭,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向遠暗暗偷笑,師姐哪哪都好,尤其是要臉。
他握拳輕咳一聲:“師姐睡了好幾天,都是師弟我一把屎一把尿在旁服侍,先彆睡了,咱們來聊聊舍利子。”
白龍推開被子,怒視向遠,讓他休得胡言。
沒有一把屎一把尿,白龍已入先天辟穀,所食皆為天材地寶,入體煉化吸收,沒有雜物排除體外,向遠想端還找不到門路呢!
但這不影響向遠用上修辭手法,眼下這個節骨眼,白龍勢弱,心境大亂,就該乘勝追擊,堅持不要臉。
這時候還要臉,怎麼,晚上一個人睡,你不嫌冷嗎?
向遠又嘀咕了幾句,見白龍雙目一閉,好似僵前輩一般,感覺恥度差不多了,多說反倒不美,轉而道:“師姐,舍利子已經拿到,任務完成,我們隨時都能離開此界。”
“這就走!立刻!馬上!”
白龍三連加急,一刻也不想留在無生界,八字相克,諸事不順,恨不得現在就跑。
可惜跑不得,舍利子在向遠手裡。
“不急,師姐傷勢未愈,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沒關係,我的傷不要緊……”
“要緊的,師姐的傷或許不重,但那是你覺得,現在你是病人,我說了算,要我覺得要緊才行。”
向遠瞪大眼睛看向白龍,試圖將兩人的關係再拉進一步,結果不是很好,他那點小心思,白龍心知肚明,一個麵無表情擋了回去。
見白龍一無芳心大亂,二無無能狂怒,向遠暗道難辦,攻略如小烹,這道美食用大火熬不動,得用小火慢慢收汁,急於求成隻會適得其反。
問題不大,都是年輕人,熬得起。
“適才說笑,師弟對師姐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除了尊敬就是尊敬,豈會有彆的念頭。”
向遠一表正經,而後道:“之所以現在不能走,是因為機緣在側,不取就白來了。”
“什麼機緣?”
白龍皺眉,如果談正事,她就不裝死了。
“向東的深山老林,向西的蓮花禪院,賊首皆已伏法……”
向遠侃侃而談,蓮花禪院的帶頭大哥和打手沒了,深山老林的妖王沒了,消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太久,定有無恥之徒強行化緣。
他得了缽盂、內丹、蠍尾、戒刀,還嫌不夠,惦記著打完boss多開幾個箱子。
都是白龍拿命換來的,他不開箱,那還是人嘛!
縱是禽獸也不該如此!
“師姐,既然總要有無恥之徒強行化緣,為什麼不能是師姐和向某呢,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白龍拒絕無恥之徒的形容,甘願把她那份兒讓與向遠,讓他一個人去無恥,並祝他百恥竿頭更進一步。
向遠說到激動處,手腳不聽使喚,抓起白龍的手,震聲道:“一想到我和師姐在前麵嘎嘎亂殺,和妖魔鬼怪鬥了個你死我活,滿地寶貝都被後麵的無恥之徒撿走,我這顆心便為師姐鳴不平。”
“……”x2
“鬆手。”
“哦。”
向遠一臉弱氣將白龍的手塞進被窩,還幫她掖了掖被角。
這麼好的師弟不好好愛惜,長大了便宜彆家妖女,肯定追悔莫及!
白龍對視向遠會說話的眼睛,心頭無語到了極點,想到救命之恩,隻好從了他:“等我傷養好,便與你前去打探,記住了,莫再多生事端。”
傷勢一次比一次重,後果一次比一次嚴重,再受傷,白龍真怕自己會失去什麼。
世上沒有後悔藥,到那時,真就哭都來不及了。
“師姐放心,我膽子最小了。”向遠將胸脯拍得砰砰響。
你要是膽子小,世上就沒有膽大包天之人了!
白龍無奈閉上眼睛,此時體虛無力,向遠居高臨下的視線讓她壓力極大,再一想渡氣、換衣,更沒安全感了。
渾身冰冷,就剛剛那杯熱水還算有些溫度。
這咋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