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我同門,你這般敷衍隻會寒了師弟的心。”向遠捶胸頓足,一副被師姐拋棄的老實人形象。
四個月時間,蕭令月的心性沒有白練,以沉默應對向遠的老臉皮厚,遞出一張紙。上有玉璧現世的地點,白鳳已經做了布置,玉璧和玉璧會相互吸引,向遠到了地方,自然能感覺到玉璧持有者的存在。
之後又吩咐了幾句,讓向遠千萬彆自由發揮,一切按照規矩行事,萬萬不能給‘她’抹黑。
“師姐,為什麼是我去帶新人,咱倆一起不好嗎?”
向遠又是一問:“你彆誤會,我沒指望去了新世界,又剛好趕上師姐受傷無法動彈,更不期待各種無微不至地照顧,真沒那個意思。我是說,不是所有新人都像我這麼有禮貌,如果對方不聽話,那咋辦嘛?”
來了來了,你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蕭令月幽幽白了向遠一眼,滿腹牢騷,越想越氣,偏偏向遠救了她兩回,真要算起來,隻能是她自己倒黴,怨不得旁人。
還得謝謝向遠呢!
“師姐,你說話呀!”
“你自己看著辦,這是白鳳的意思。”
咦,這位白鳳師姐好大的官威啊!
關於神神秘秘的白鳳,向遠還有不少問題,正待發問,見白龍一步踏出閻浮門,逃也似的離開,伸了伸手,抓住一團寂寞。
“按師姐之前的說法,這次開門應該是白鳳在對麵接應……”
“她倆住一塊嗎?”
向遠陷入沉思,初次提及白鳳,蕭令月語氣古怪,他當二人有所嫌隙,類似於舍友,塑料姐妹的關係,現在看來,兩位師姐的關係隻會更加複雜。
好奇jg
想不通便不想,乾淵界暫時隻有白鳳、白龍再加他白虎,遲早會見到這位神神秘秘的白鳳。
兩位師姐究竟什麼關係,到時一目了然。
向遠打開紙張,上方字跡筆鋒流轉自如,細膩又清晰有力,不拖泥帶水,每一筆每一劃都透露著優雅與從容,不是蕭令月的字跡,應當是那位白鳳師姐。
見字如見人,白龍有沒有威嚴滿滿不好說,這位白鳳師姐倒是挺威嚴的。
向遠試圖從字縫中看出一門武學傳承,再不濟,也有劍氣衝天,筆鋒餘留道韻,他一眼看去便有迎風流淚,表明白鳳師姐修為驚人,是個惹不起。
這些統統沒有,普普通通的一行字。
“等等,奉先啞巴屯,離宋家莊很近啊……這麼巧的嗎?”
啞巴屯和宋家莊同在奉先縣城南方向,向遠選擇保義郎身份的時候,蕭何推薦了四個去處,其中就有啞巴屯。
他覺得啞巴屯什麼的,搞不好就是一個寂靜嶺,距離玉林書院太遠,危急關頭,無法呼叫王文敘前來相救,便選擇了更為穩妥的宋家莊。
去宋家莊能拿到閻浮門,去啞巴屯也能拿到閻浮門……
連續兩個時間流速相同的世界……
“難不成‘她’在算計我?”
向遠微眯雙目,思考被人算計的可能。
很快便一拍腦袋,自嘲起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他有什麼值得算計的,那位‘她’拔一根大腿毛下來,都比他粗上一圈。
不是‘她’的算計,又如此巧合,這筆賬隻能算在僵前輩頭上。
僵前輩走得急,但又沒那麼急,身後事都準備好了,元神轉世還惦記著乾淵界,將自己的一枚玉璧留在宋家莊附近的上周古墓,又找來一枚玉璧藏在啞巴屯,做了個雙保險。
這個推測更加合理。
至於連續兩個世界都和乾淵界時間流速相同,目前隻能說巧合,單獨開啟第三個新世界的時候才能下定論。
向遠越琢磨越有道理,好奇道:“不知是哪個幸運兒,得了僵前輩留給我的機緣,可惜你運氣不好,僵前輩親自下場,人都站我這邊了。”
啞巴屯那邊什麼情況,向遠沒了解過,但白鳳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想來他去走個過場,任務就算完成了。
“不知道新人什麼修為,開竅還是築基……”
“不對,鄉下地方哪來的築基高手,怕不是煉氣期小輩,我戴個麵具假裝高手……”
“也不對,離南疆太近,說不得就有偽裝善民的妖魔鬼怪……”
“是蛇妖嗎?”
向遠嘀嘀咕咕,盤膝開始修煉,準備明晚再去啞巴屯看看對方長什麼樣子。
月黑風高好辦事,蕭令月第一次上門就挑了大晚上。
如果是普通人,隻有煉氣期修為,先看看對方人品如何,人不錯的話,他幫幫忙就當結個善緣。
如果是南疆的妖魔鬼怪,那就得從長計議了。
“隻是先天期的妖邪,我有僵前輩和兩枚天魔舍利,進了新世界勉強也能應付,真是師伯那種積年老魔頭,少不了一聲義父或者乾娘……”
有點危險啊!
向遠皺眉思索,應該不會,白鳳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既然對方已經看穿了一切,便不會讓他這個白虎白白送死。
……
次日,向遠返回蕭府,因為不清楚接下來會進入哪方新世界,時間流速如何,給蕭何打了聲招呼。
如果他又是神神秘秘失蹤好些天,不用想,一定是蕭何的妹妹來找他了。
大實話!
蕭令月真來找他了!
蕭何這人不配聽實話,臉上笑嘻嘻,心裡,篤定向遠神神秘秘的師父沒走遠,現在跟上,定能拜得義父。
算了算,今夜無緣,去了反倒有危險,索性作罷。
他雖然沒算出向遠的師父究竟是誰,但算出了這位高人不好說話,既如此,就不湊這個熱鬨了,還是老老實實抱向遠的大腿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