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朱金奇的建議,周健齊以及羅學嘉等人都詫然不已,梁愛珍臉色卻是一寒,眼神狠狠剮了袁桐一眼,扭頭就往靈堂走去。
周健齊躊躇片晌,也沒有作聲,大步追上妻子梁愛珍。
“這怎麼辦?”羅學嘉有些心慌。
他擔心安撫不了周健齊、梁愛珍夫婦,整件事繼續發酵下去,不要說跟沈君鵬、孫仰軍所談的注資了,嘉樂都極有可能會分崩離析。
不要說嘉樂內部是新做了一套賬,但真經得起認真查嗎?
袁桐看向朱金奇,歎氣說道:“梁主任還是怨恨是我將周斌拉進整件事情裡來啊。”
袁桐可以說他拿出真金白銀,但就在嘉樂持股就三四個點,輪不到他具體乾涉嘉樂的經營過程,背後又有作為市政府秘書長的父親撐腰,嘉樂分崩離析了,他都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周斌落得這樣的下場,麵對梁愛珍怨恨的眼神,袁桐卻沒有辦法聳聳肩,說他真的沒有責任。
“沒事,”朱金奇拍了拍袁桐的肩膀,說道,“過一會兒你去靈堂行禮,要是周書記、梁主任還禮,這事就沒有什麼問題。周斌屍骸未寒,我們也不能指望周書記、梁主任對我們有好臉色。要是周書記、梁主任這邊沒有問題,我們就到樂副市長那裡走一趟——樂少那邊還是需要儘快做決定,這事絕不能拖延。”
袁桐點點頭,周斌前後掏出一百萬注資嘉樂,應該是周、梁這些年攢下來的老本。
他也不相信嘉樂明明有更好的發展,周健齊、梁愛珍真願意看到這一筆錢灰飛煙滅,最後一個子都落不到手裡。
他們在院子外連著抽了好幾支煙,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朱金奇、羅學嘉再陪袁桐往靈堂走去。
棺木還沒有合上,周斌換上嶄新的西服壽衣,平靜的躺在棺材裡,除了臉色慘白外,跟生前沒有太大的區彆。
靈堂裡懸掛各種幡旗,棺木前擺有供桌,供桌擺放相框、牌位以及祭奠用的四牲及花果點心等供物。
供桌前有蒲團供吊唁的親朋好友行禮。
袁桐走到蒲團前,跪下來給周斌的牌位磕頭,周健齊拉了一下梁愛珍,走過來側跪到蒲團前,然後再與袁桐相互攙扶著站起來,算是完成吊唁與還禮的整個過程。
袁桐與朱金奇夜裡還可以過來守靈,但也沒有必要從頭到尾守在靈堂前,他們就先駕車趕往市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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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膽大包天,你是想將天捅穿了,才告訴我這些?”
星海大酒店的一間行政套房裡,樂建勇拍著桌子,怒氣衝衝的盯著此時還一臉滿不在乎的兒子樂宥訓斥。
樂建勇作為副市長,除了政府會議或宴請,一般情況下並不是太願意到圍著書記、市長轉的東洲大酒店出沒。
他現在還更願意在擔任過區委書記的西港區的地盤活動——作為西港區唯一的三星級酒店,星海大酒店一直都給樂建勇保留一間行政套房,供他隨時使用。
朱金奇、袁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默不作聲。
袁唯山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一時都看不透樂建勇此時對樂宥的訓斥,有幾分真情實意。
樂宥短短兩三年間折騰出一兩千萬的身家,但隻要將手尾處理乾淨,不留下大的隱患,怎麼看都值得了。
袁唯山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朱總經理的建議還是穩妥的。嘉樂有這麼大的發展前景,此時確實沒有必要為了眼前一些利益,留這麼大的隱患,不值得。現在鐘市長也很重視地方上的招商引資工作,還打算請沈君鵬沈總利用他在香港積攢下來的人脈,多為東洲引進幾家港資企業。嘉樂既然想邀請沈君鵬沈總以及孫仰軍孫總參與進來,也確實是不能給他們留什麼後顧之憂啊。這也是我們對鐘市長應該要有負責任的態度。樂市長,你說是不是?”
“這混賬東西,真以為他老子我屁股下的椅子是鐵疙瘩一塊,誰都推不動,”樂建勇朝袁唯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要不是袁桐找過來,我都不知道這小子在外麵胡作非為到這地步——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是將他老子我推到火山上烤啊,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言重了言重了,”袁唯山說道,“樂宥年紀輕輕能闖下這麼大的身家,都不知道比我家小子出色多少了;事情辦得有些微瑕疵,也是他們太年輕了嘛。真要像你我這樣處處謹小慎微,反倒做不成什麼大事了。”
樂建勇轉過頭,又跟兒子樂宥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不是不支持你做事業,但有些事,你也得聽聽我們的建議。你們的人生都還長著呢,路要走得更穩,根基要紮得更牢,將來事業才能做得更大。你今天夜裡就跟袁桐、朱總經理去雲社。既然是朋友,周斌意外去世,你連麵都不露一下,這算什麼事嘛?我跟袁秘書長就不單獨送花圈了,驚擾太大,但你要把我們兩人的致哀帶到。周健齊既然是有能力,既然在雲社沒有辦法發揮出來,到嘉樂發揮所長,是很合適的。還有梁愛珍,我看在全市那麼多的婦女乾部裡都是極出色的,也應該走到更重要的崗位上去。這點,我與袁秘書長也會在鐘市長麵前多說說的。”
樂建勇說完又看了袁桐一眼,示意有些話樂宥未必能說得動,他們可以將這份承諾帶給梁愛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