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投資洽談團這時候中午之前就應該抵達東洲。
這是東洲近年來舉辦規模最大的一次招商引資活動,除了工作組由樂建勇直接領導外,市委市政府都非常重視這次大會。
羅智林、鐘雲峰以及其他一些市委、市政府領導,都會參加今天的招待晚宴。
東洲目前除了各大國營廠外,能拿得出手的企業很少,蕭良手頭事務再忙碌,但也得給羅智林捧場。
當然,他雖然將何雪晴調回雲社,負責更多的日常管理工作,但新上茶飲料品類,他不可能放手交給何雪晴去做。
這裡麵涉及的環節太多太複雜,他至少要將前期的籌備工作全程盯完,才有可能稍稍放手公司的日常管理,做一個專注公司戰略方向發展的董事長。
他計劃今天抽空參加一下招待晚宴,後續一些企業代表參與的交流、洽談等活動,主要還是顧培軍、何雪晴等人代表宿雲生物參加。
想著這樣的招待晚宴可能會非常的無聊,蕭良就想鼓動張斐麗跟他們一起過去,然後兩人找個機會開溜在市裡閒逛。
“我哪有那個閒工夫?”張斐麗睜大眼睛,當下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口拒絕掉蕭良,“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會剝削人的——來來來,我跟你說說,我今天還要做哪些事!”
目前她與蕭良的地下情發展得火熱,好幾次劍及屨及,都差點擦槍走火。
無論從哪個角度,蕭良都堪稱完美的情人,英俊的外貌、健壯的身體,過人的見識與能力,溫和體貼的性格,專注而旺盛的精力,張斐麗不可能不為之著迷。
更何況他帶自己真正見識到世界原來是這樣的精彩、遼闊,又在她最艱難的時刻,從洶湧的洪潮將她拉住,沒有叫她受一點傷害,她心裡怎麼可能不癡迷這個男人?
那幾次擦槍走火,她雖然抓住褲腰帶沒放,但這渾球真要稍稍用些力,就會發現她從身體到內心都徹徹底底淪陷了,甚至親吻都會令她的內心深處情不自禁的激顫起來。
她現在基本上天天都住鎮上,並非是為了方便兩人工作之餘幽會一番,實則是她以往都將貼身衣物都交給她媽洗,現在實在是沒有辦法解釋,為何現在每天洗過澡後,會隨手就將貼身衣物直接拿出去洗了晾曬。
然而身心越發淪陷進去,張斐麗內心也越發清醒,她跟蕭良的差距太大了,就算蕭家再開明,她也不是蕭良理想的結婚對象,她不應該奢求太多,默默做蕭良背後的情人或許會更簡單、更幸福。
蕭長華已正式擔任市委副秘書長、市委辦主任,今夜肯定會陪同市委書記羅智林出席招待晚宴;而蕭瀟現在也是獅山縣的主要招商官員了,一定會代表獅山縣全程跟進這次的招商洽談活動。
張斐麗躲還來不及,哪裡敢在蕭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跟蕭良膩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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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瑞將摩托車停在靖海路邊,從背包裡拿出墨鏡戴上,環顧四周沒有陌生的麵孔注意到他,說鑽進旁邊一條小巷,從商業局的集資房小區穿過,繞到潛江路的一棟自建宅院前。
附近有幾名老人坐在院子前閒聊,肖瑞警惕的觀察了片晌沒有看出異常,抬手推了推院門,從裡麵頂住了,這才“砰砰”拍響幾下。
“誰啊?”有個沉悶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隨後打開院門。
肖瑞雖然戴著墨鏡,但張銘打開院門的瞬間還是認出他,驚嚇之餘剛想將院門堵上,肖瑞卻先一步抬腳跨過門檻,身子往院子裡擠去,不給張銘關門的機會。
“你,你,”張銘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爸死,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我那天夜裡,也是被你爸拿刀抵著脖子,被逼著陪他去找周斌的,誰知道警察來得那麼快?是周軍開的槍,你要找也應該去找周軍去。至於合夥侵吞你家資產的事,你看看我現在這樣子,也應該知道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肖瑞雖然較為瘦弱,但繼承肖裕軍的大體格,比張銘足足高出半頭,又戴著墨鏡,穿著連帽夾克,氣勢還是相當淩厲。
這段時間張銘租了一間小院深居簡出,就怕周健齊或者誰知道他的下落找上門來,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肖裕軍的兒子肖瑞第一個找上門來。
肖瑞此時右手揣在兜裡,但從口袋一角頂出來的尖銳形狀,張銘猜測是一把刀。
雖然張銘之前接觸到的肖瑞,是個性格有些弱,剛剛步入社會什麼都不懂的小青年,但現在人家媽被逼跳井死了,人家爸被警察當場擊斃,從闊家少爺淪落在狗屁都不是的喪家犬,誰知道他是怎麼一個心理狀態?
張銘可不想憑白無故挨一刀,隻想儘可能穩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