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是朱金奇指使的,跟袁桐、樂宥沒有關係!”肖瑞說道。
“怎麼可能?”張銘震驚說道,“沒有樂宥、袁桐在背後撐腰,朱金奇憑什麼指使得動周軍?”
“朱金奇單純是指使不動周軍的,但要是周軍在負責偵辦我媽跳井自殺這個案子時,通過朱金奇收了錢老三的黑錢呢?”肖瑞平靜的看向張銘問道。
張銘張了張嘴,嘴裡發澀。
錢老三指使三名地痞流氓上門鬨事,直接導致肖瑞他媽跳井自殺,事情鬨大之後,錢老三就算沒有辦法徹底撇清關係,肯定也希望儘可能買通關係減輕罪責。
之前肖裕軍在獄中,周軍以為僅僅在偵辦過程中,對錢老三稍稍有所傾斜,又或者幫錢老三跟三名被關押的討債人通風報信串供,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收這錢是絕對安全的。
周軍沒想到肖裕軍會借喪事逃亡,怕自己收錢這事敗露,於是抓住機會一不做二不休,也就不難想象了。
問題是,肖瑞怎麼可能知道這些,甚至知道整件事是朱金奇在裡麵穿針引線?
“你既然都知道這些了,你過來找我做什麼?”張銘遲疑問道。
“因為你心裡有不甘,有怨恨,跟我是一類人,絕不願意看到朱金奇、袁桐、樂宥這些狗東西好過。”肖瑞沒有辦法做到心靜如水,這時候在張銘麵前,隻是強作鎮定說道。
孤家寡人做不成什麼事情的,凡事連個跑腿的都沒有,但他此時想要在獅山找到敢跟他對抗朱金奇、袁桐、樂宥的人選,實在是太難了。
張銘苦笑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敢拿把刀子,去找這些狗東西拚命嗎?我看你是找錯人了。我現在之所以還沒有離開獅山,主要還是想看看劫持案能鬨出多大的動靜,沒想到這些人背後勾結太強了,現在快連水花都看不到了。我打算這兩天就把這院子退租,離開獅山。”
“報仇雪恨又不僅限於打打殺殺,這輩子能叫這些狗東西都不得痛快,不也是一種方式?”肖瑞說道。
“你鬥不過他們的,算了吧,離開獅山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吧?”張銘心灰意冷的說道。
剛被周斌從嘉樂趕出來,張銘怒火攻心,未嘗不想拿把刀捅了周斌這狗雜碎,但親曆2.23劫持案的一切,他發現自己永遠成為不了肖裕軍那一類的人。
就算是肖裕軍,最後也不過是那樣的下場而已。
“如果說蕭良在背後支持我們呢?”肖瑞問道。
“怎麼可能?”張銘震驚問道,“蕭良不在背後踩我們一腳,我們都不知道要燒多少年的高香!”
“我爸已經是這個下場了,對他這種人物應該算是恩怨兩清了,為何還要踩我們一腳?又或者你覺得我們有什麼資格叫他這樣的人物沒事想著踩上一腳?”肖瑞笑了笑,問道。
“不錯,可能連踩我們這種角色一腳,他都會嫌費力氣吧!但是,我也想象不出,他有什麼理由會幫我們?”張銘說道。
“就憑我們絕不願意看到袁桐、朱金奇這些人好過,他至少不會為難我們,出手幫我們一把,也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肖瑞說道,“你消息是夠靈通了,但顯然還不夠靈通。你知道宿雲生物今天正式收購溪口果汁廠出資多少價碼嗎?”
“多少?”張銘在嘉樂內部還有些老關係,偶爾能打聽到一些消息,但確實不知道債務化解工作的一些細節。
“宿雲生物出價八百萬,錢款已經第一時間劃入專項賬戶。比其他最高出價足足高出一倍。”肖瑞說道。
“這麼高?”張銘驚訝問道。
“如果水泥廠的出售不被嚴重壓低,差不多就能夠還清我家所有的欠債,到時候我們手裡還能剩建材經營部跟砂石場,”肖瑞說道,“我想我們到時候就算不去做什麼,也有資格叫朱金奇、袁桐這些人像始終有根魚骨子卡在喉嚨裡,這輩子都不得痛快的!你說是不是?”
“我們有什麼辦法保證水泥廠的出售不被那些吃肉不吐骨頭的家夥壓價?”張銘問道,“要是蕭良願意幫你,你可以繼續找他啊。”
“如果事事都求著人家出手幫忙,那我們在他心目中還有什麼價值?”肖瑞反問道,“人家已經出手推了一把,現在就輪我們展現自己價值的時候了。唯有如此,下一次才能指望人家會再次出手幫忙。跟你一起,不是還有十七個人被逐出嘉樂嗎,你幫我將他們都召集起來!”
“我哪裡可能將他們召集起來啊?”張銘苦笑道。
“這些人對你是有怨氣,但畢竟是被朱金奇、袁桐他們逐出來的;何況你的情況比他們還要慘,”肖瑞說道,“再一個,我如果能保住建材經營部、砂石場,我應該有能力給他們開一份不錯的工資。至於你能不能說服他們,至於你能不能幫我確保水泥廠的出售不被壓價?我想現在到了你在我麵前體現價值的時候了!你放心,你能做到這點,我對你肯定比朱金奇這些人慷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