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孫仰軍也是氣得渾身發抖,他之前聽袁桐、朱金奇說蕭良這人如此囂張跋扈,他還不相信;他還以為接觸過蕭良幾次,是有些不知所謂的傲氣,怎麼都不能算得上跋扈。
卻沒想到今天如此結結實實的受教了一番。
孫仰軍給袁桐、朱金奇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去勸朱瑋興,打架鬥毆不是他們擅長,要對付囂張跋扈、徹底將流氓姿態擺出來的蕭良,也得先離開再想辦法。
樂宥平時也是混賬脾氣,此時卻也被蕭良剛才那炸裂開來的脾氣給嚇住了,挨了一頓臭罵,也隻能強按住內心的惱恨走了出去。
包廂門再次無聲關閉,蕭良朝許建強苦笑道:“讓許哥你難做了……”
“你今天在酒桌上沒有接朱瑋興的話茬,已經夠給他們麵子了,他們還假裝不認識蕭瀟,真的是太過分,甚至可以說是下作了!”許建強苦笑著,拉蕭瀟坐下來。
蕭良看向完全不懂情況,被嚇住了的錢采芸,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當服務員的?”
錢采芸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還有兩三個月才正式畢業。
而她父親錢少斌雖然一氣之下從船機廠辭職,社會地位是低了,但擺夜宵攤的收入卻不會低,怎麼都不至於要錢采芸沒有畢業,就到這種場所來打工賺錢。
蕭良又問他哥:“哥,你之前知道她在這裡當服務員?”
“我也不知道啊,”
蕭瀟見蕭良為他發這通脾氣,完全無視朱瑋興、孫仰軍等人的身份與地位,內心也是激蕩,這會兒更詳細的解釋起衝突的緣由來,說道,
“也是包廂裡鬨出動靜,我走進來才看到是采芸,勸阻時想著讓采芸先離開——沒想到朱瑋興白天看著彬彬有禮的,這時候竟然完全另一副模樣。”
“我簽了東洲大酒店的就業協議,酒店要求提前到崗實習,是酒店安排我們在這裡實習的。”錢采芸說到這裡,又想哭出來,臉上的淡妝都花了。
“蕭總,”李剛這時候打開包廂門,又探頭看進來,說道,“幾個香港客人都走了。”
“怎麼,你還真以為我會為這幾個傻逼東西付賬?”蕭良心裡火氣又升騰起來,看到李剛這張臉就氣不打一處來,瞪眼怒問道。
“蕭總說哪裡話,我哪裡會讓蕭總結賬?樂總走之前,已經把賬給結了。我隻是過來說一聲,也好知道蕭總這邊還需要什麼。”李剛訕笑道。
李剛一開始還擔心被蕭良唬住,雖然他沒有看到朱瑋興被蕭良一腳踹坐茶台上的情形,但樂副市長的公子樂宥很快就灰溜溜與孫仰軍等人離開,他是看到的。
“大酒店有幾個實習生在這裡當服務員?”蕭良拿起來酒瓶,冷冷問道。
“沒幾個,大酒店人員有富裕,正好我們這裡缺人,借用一下。”李剛含糊說道。
“你他媽說有幾個!”
蕭良站起來,猛地將酒瓶砸在包廂牆壁上,玻璃屑與酒液四濺,指著李剛厲聲說道,
“這一切是誰安排的?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無法無天到這地步?是不是陳明啟?”
突然又鬨這麼大動靜,外麵有工作人員想衝進去製止。
李剛打了一哆嗦,拿身體將工作人員頂住,沒敢讓他們衝進包廂裡來,垮著臉說道:“真不是蕭總你想的那樣。小錢她們過來實習,我們是付工資的,沒人強迫她們陪客人喝酒的。這事也沒有誰安排!”
“你可以不說,但是一定有人會讓你開口的,你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
蕭良從他哥那裡將手提電話拿過來,冷冷盯住李剛,說道,
“錢采芸她們跟大酒店簽署就業協議,是國企乾部身份,強迫國企乾部到毫無利益關聯的夜店工作,還遭遇客人強迫陪酒,這是什麼性質,想必我把話說到這裡,不需要提醒你更多了。萬紫千紅的幕後老板是誰,整件事到底是誰安排的,我可能沒有辦法從你嘴裡問出來,但我相信羅書記一定會很有興趣知道!”
“敝店開張沒有幾天,人手缺的厲害,不得已請陳處長幫忙安排一些人應付幾天。”
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人走進來,示意李剛站到一邊去,走到茶台,拿起一瓶洋酒,拱手賠罪道,
“今天有什麼失禮、得罪的地方,我鄭大強喝下這瓶酒謝罪,還請蕭總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