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態度?”樂建勇以前就沒有將蕭長華放在眼裡,就算蕭長華抱住羅智林的大腿,也不覺得蕭長華能跟自己平起平坐,氣得直拍桌子。
“我不是過來跟樂副市長你爭吵的,”
蕭長華沉聲說道,
“除了蕭良動手毆打香港客人這事,還有一件更緊要的事情,需要樂副市長知道。如果樂副市長覺得我在狡辯,或者覺得我在避重就輕推卸蕭良的責任,不能好好說話,我隻能現在就請羅書記、鐘市長都趕過來主持工作。”
袁唯山拉了一下樂建勇的衣袖,問蕭長華:“蕭秘書長,還有什麼事情更緊要?”
“鴻臣高管朱瑋興今天在萬紫千紅言行冒犯的女服務員,實際是東洲大酒店剛簽署就業協議的實習生,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十六個人。這些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都在實習期間,被安排到萬紫千紅當服務人員。羅書記在電話裡指示,陳明啟即刻停職,準備接受調查,由劉海鵬暫代東洲大酒店總經理一職,指示我們即刻召開酒店黨組及管理層會議,宣布任命,並儘一切可能,避免對接下來接待洽談工作的乾擾,”
蕭長華說道,
“羅書記說他會直接給鐘市長打電話溝通這件事。如果樂副市長、袁秘書長認為我避重就輕隱瞞了,也可以給鐘市長彙報,去核實一下。”
“什麼?酒店安排十幾名簽就業協議的實習生,到萬紫千紅當服務員?”周康元震驚問道。
當然周康元也沒有期待蕭長華會再次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這個節骨眼上又捅出這樣的事情,他內心實在震驚,下意識問出這句話來。
周康元拿起茶台上的煙跟火機,走到窗前點了一支煙,甚至不想聽蕭長華回答他這個問題。
周康元覺得接下來的事,他還是不說話為好,畢竟接下來怎麼處置,處置得好不好,會不會捅出天大的簍子,都是市裡的事,他沒有必要再插什麼話了。
樂建勇倒不覺得酒店高層未必不敢乾出將實習人員送到夜店工作這種破事來,但他同時又認定蕭長華此時故意捅破這事,是為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避免大家同仇敵愾追究他兒子蕭良今天做出混賬事的責任。
樂建勇當下是氣得手直哆嗦,指著蕭長華厲聲質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捅出一個更大的窟窿,想把你兒子做的事遮掩過去?”
“這時候怎麼可以換人,這不是開玩笑嗎?”袁唯山壓著心裡的火,盯住蕭長華質問道,“你們是嫌亂子還不夠多、不夠大怎麼?非要將天捅破了,才開心?”
“羅書記對這件事明確做了指示,”蕭長華沉穩說道,“如果袁秘書長、樂副市長覺得羅書記的指示有問題,又或者覺得是我假傳羅書記的指示,現在可以打電話聯係羅書記反映你們的意見。要不然,我們還是快點安排啊,現在時間不早了……”
樂建勇瞪了蕭長華一眼,怒氣衝衝走到電話機旁,但他剛將話筒拿起來,袁唯山走過去,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提醒他道:
“羅書記應該跟鐘市長溝通過了。既然鐘市長沒有新的指示過來,應該還是同意了羅書記的決定;我們照羅書記的指示執行吧……”
這麼重要的決定,袁唯山相信蕭長華是不敢說謊的。
那是涉及瀆職的問題,羅智林震怒之下,將蕭長華送進去都有可能。
而羅智林做人做事就是太板正,他親耳聽鐘雲峰多次抱怨過。
現在羅智林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也應該考慮過如此決定的風險,他們能打電話跟羅智林吵架嗎?
袁唯山也相信羅智林這時候應該已經跟鐘雲峰通過電話,要有爭執,鐘雲峰跟羅智林已經爭執過了。
鐘雲峰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們打電話,應該是沒能說服羅智林。
鐘雲峰都說服不了的事,他們能做什麼,找罵嗎?
樂建勇明白袁唯山的意思,但他實在叫今夜的事氣得夠嗆,又不甘心這麼輕易就叫蕭長華得逞,坐回到沙發上,拿起煙點上,不吭一聲。
“樂副市長、袁秘書長沒有彆的意見,我現在就通知陳明啟跟兩名副總經理先直接到樂副市長房間裡來,宣布羅書記的決定?”
蕭長華安靜的等了樂建勇、袁唯山一會兒,見他們還沒有反應,便走到電話機旁,直接拿起話筒,通過內線電話,要陳明啟以及另外兩名酒店副總經理立即到樂建勇的房間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