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嘛,是挺丟臉的,但實際不能算是壞事,”沈君鵬美美的吸了一口雪茄,說道,“你想啊,我們是有點丟顏麵,但實際並沒有損失——”
“說是這麼說,但你肚量大,能受得了這種檔次的貨色耀武揚威,我可忍不了!”孫仰軍憤恨說道。
“我南下闖蕩這麼多,比今天更尷尬的場麵也不是沒有,除了背後罵幾句,以後見麵懶得去搭理外,誰還能少塊肉啊?生悶氣還不如以後逮到機會再狠狠收拾這些家夥呢,”
沈君鵬心平氣和的笑道,
“說到這次,我們是丟了顏麵,但鴻臣麵臨的問題要更大一些,已經不簡單是朱家公子丟不丟麵子的事情了。”
見孫仰軍還有些情緒上頭,沈君鵬循循善誘道:“你大概不會覺得鴻臣會因為朱瑋興今天丟了臉,就要撤出,不在獅山投資了吧?又或者被宿雲生物的產能擴張計劃嚇住,不敢再試水茶飲料市場了吧?”
“那倒不至於,”孫仰軍說道,“他們本來就是試水,現在有人大力幫著探路,更方便他們觀察茶飲料市場有沒有做起來的潛力。”
“對啊,他們不可能就因為這種簡單的意氣之爭,又或者被宿雲生物的新產品線計劃嚇住,”沈君鵬說道,“朱瑋興還是很有傲氣的一個人,如果他能做主,他肯定要跟姓蕭的打擂台,加大鴻臣在獅山的茶飲投資力度,甚至短期內就渴望超越宿雲生物——你這時候再想想,姓蕭的小杆子今天逞了口舌之利,對我們是好還是壞?”
“……”
孫仰軍微微蹙緊眉頭,說道,
“如果鴻臣這次受到刺激,決定加大獅山的茶飲投資力度,又依賴嘉樂的銷售團隊及經銷商網絡推向市場,整件事對嘉樂必然是有大利。不過,鴻臣要比我們想象穩健得多,這件事恐怕也輪不到朱瑋興做主吧?還有,朱鴻召看著也挺氣定神閒的,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
“肯定不能指望朱瑋興現在就能決定鴻臣的投資戰略,朱瑋興也未必會將他跟蕭良的私人恩怨宣揚得人皆儘知,”沈君鵬笑道,“但隻要朱瑋興代表鴻臣在獅山主持工作,隻要他內心渴望壓過姓蕭的一頭,你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引導工作呀?”
“這麼說,今天受那狗東西的氣,還真不能算是壞事!”孫仰軍眉頭舒展開來,說道,“看來我也要多花些心思在獅山了。”
“你這段時間就應該住在獅山或東洲,”沈君鵬說道,“我也會儘可能將廣省、香港的事業交給下麵人打理,保證一個月裡能有一半時間在東洲。接下來是嘉樂發展很關鍵的時期,朱金奇、**他們闖勁很大,但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
“是啊,資金到位了,應該打硬仗了,我這個董事長也不能空掛,”
孫仰軍感慨道,
“宿雲生物應該沒有彆的融資渠道,這次也看不出有港資投他們,宿雲生物年底前茶飲料達產規模是鴻臣的二十倍,豈不是投資也是他們的二十倍?也難怪那狗東西如此張狂!”
“投資體量應該沒有那麼高,但小兩億肯定也是要的,”
孫仰軍主要是做轉融貸,對生產組織的事不了解,沈君鵬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不同品類的生產線,投資差距很大,說道,
“不過,如果這些都是宿雲生物的自籌資金,確實夠嚇人了!”
孫仰軍點點頭。
他們之前一直都有試圖估算“腦健靈”的盈利能力,特彆是春節期間宿雲生物到底賺了多少錢,**、袁桐等人判斷是兩三千萬,朱金奇則預估有五千萬淨賺,而獅山縣有一些人有小道消息渠道,則傳一兩千萬。
都說以訛傳訛,應該數目越來越誇張才對,但宿雲生物春節期間的盈利,在特定圈層內並沒有被誇張,甚至還被嚴重低估了。
這實在是一家鄉鎮初創企業,短短三五十天能盈利一兩千萬,就已經突破大部分人的想象力了。
沈君鵬、孫仰軍跟鴻臣的投資代表談判交流的時候,是采用朱金奇的判斷,但這主要也是增強鴻臣投資嘉樂的說服力,他們內心其實並不確信。
要不然蕭良之前聲稱宿雲生物價值二十億時,他們就不會嗤之以鼻了。
現在看來,還是朱金奇的判斷更為準確,甚至都還有些保守了。
“現在可以消消氣去睡覺了吧?”沈君鵬站起來,拍了拍孫仰軍的肩膀,“我們能聚集這麼多的資源,相信未來的發展不會比宿雲生物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