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奇沉默了好一會兒,見大家情緒稍有緩解,才蹙著眉頭,將內心一些疑惑跟見解說出來:
“就腦健靈目前的吸血程度,應該是不夠蕭良這麼揮霍的,隻能說蕭良對保健品市場的判斷,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樂觀。”
朱金奇是有能力的,也能見微知著看到一些彆人看不到的問題,但他的視野注定看不到全麵的真相。
“這個倒也是的,”
周健齊讚同的點頭道,
“聽雲社內部傳出的消息,南亭實業新的員工生活配套區,一期投資就是一千萬,這個月就要正式動工興建,還要求年底之前投入使用。另外,南亭實業還將直接出資四百萬收購文化站大樓進行改造,作為其在雲社總部大廈使用,改造工期好像也是截止年底之前,改造預算少說也要三四百萬——他們撒錢的速度真的不慢啊,甚至叫人懷疑他們是在印錢!”
周健齊辭去公職,杜學兵、葛建國等人也自知在雲社混不下去,跟他加入嘉樂,但範春江還是雲社鎮黨委副書記、鎮長。
因此雲社新鎮區及南亭工業園的規劃建設,他們這邊還是第一時間拿到一手準確信息的。
朱金奇說道:“這麼算下來,南亭實業今年新增的投資會非常恐怖,包括對茶飲料市場的擴張在內,超過三個億幾乎是一定的;而南亭實業也沒有跟銀行接觸的跡象。不過,南亭實業已經在獅山落地注冊了,後續的稅收都會合並過來,我們到時候能看到一些具體數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樂宥也鬱悶的點了一支煙。
南亭實業今年的投資有可能會超過三億,又完全沒有跟銀行接觸的跡象,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姓蕭的有信心今年同步從市場攫取超過三億的超額利潤啊。
“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作什麼,”袁桐笑著說道,“姓蕭的大把撒錢,很顯然是判斷廣告法的實施,對整個市場的影響會非常有限。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這對我們難道不是好事啊!”
廣告法即將實施,由此會引發的一係列問題,嘉樂不可能注意不到。
朱金奇、**之前擬定的策略,也是跟金銖、紅桃q這些主流保健品廠商一樣,就是實施“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下一步將市場工作重點放到市場執法機構覆蓋不到的農村地區去。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們就以為能完全避開廣告法實施造成的衝擊。
雖然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對農村與城鎮市場實行不同的宣傳策略,但這時候要求嘉樂草創、沒有經過整頓的銷售團隊,同時執行一套新的、標準更高、更苛刻的宣傳策略,要求似乎略微高了一些。
因此,這段時間他們一方麵為節節爬高的日銷而歡欣鼓舞,另一方麵也沒有辦法完全否認內心的隱憂。
不過,這時候聽袁桐這麼說,大家酸澀不已的情緒下,卻也放寬心不少。
是啊,蕭良的囂張跋扈,以及雙方在過去這段時間裡所形成的種種尖銳矛盾,他們的臉都快被抽腫了,肯定不樂意看到“腦健靈”有如巨鯨吸水般從市場裡狂撈利潤。
這比他們虧錢還要難受。
不過,他們又不得不承認人家確實是有過人的商業才華;他們在江省的基礎日銷都做到快三萬盒了,都還沒有實現盈利呢。
既然人家都如此樂觀判斷後麵的市場,他們此時的隱憂似乎也沒有必要了。
哪怕短時間裡會有一定的衝擊,但也可以相信很快會過去。
好奇怪的感覺,既巴望這孫子有朝一日被殘酷的市場狠狠打臉,內心卻期待這孫子判斷市場真的有一手,至少這次不要出簍子!
“操!”
孫仰軍心情最鬱悶,忍不住罵了一句臟口,盯著在場的眾人,強咽住內心的惡氣,說道,
“不管彆人了,現在我們能不能掙住這張臉,一切還要看我們自己!”
朱禕琳平時不喜歡跟嘉樂的人接觸,但一月一度的業績通報會,她還是要參加的,見平時看上去儒雅、風度翩翩的孫仰軍,這一刻麵容竟然有些猙獰扭曲,也是暗暗詫異:之前不過是鬨出誤會,畢竟也是擔憂作風放浪的蕭良對孫菲菲有什麼企圖心,現在誤會解除了,應該是件好事,但他內心竟然這麼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