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冰塊剛好用完了。我前兩天看到你家工人有搬冰箱進去;你那裡有沒有冰塊?”
“我看看去;我還沒有打算常住進來,也不知道工作人員有沒有凍上冰塊。”蕭良說道。
蕭良走回到僅有四五平的狹窄餐廳——廚房麵積更小,冰箱就放在餐廳角落裡。
工作人員還是比較妥帖周到的,雖然蕭良還沒有住進來,但冰箱裡擺滿飲料、啤酒,下格也凍上冰塊;多半是張斐麗仔細吩咐的。
蕭良從廚房翻找出一隻乾淨的塑料盒,倒了半盒冰塊,從牆頭遞過去。
朱禕琳不想誤會蕭良,也不想被蕭良誤會,接過塑料盒,說道:“我住這裡,是方便夜裡、周末到學校的圖書館裡看書,可不知道你住隔壁。”
蕭良微微一笑,這小妮子說話就說話,接塑料盒的時候還拿著捂住胸口,真是無趣。
說到底還是無趣的人啊。
獨身一人在東洲工作,與堂兄朱瑋興的關係一般,孫菲菲隻能算半個朋友,沒有網絡,東洲的商場、街店又遠不及香港富麗堂皇、琳琅滿目,城市又破舊,到處都是口哨亂飛的二流子——唯一能打發閒餘時光的,大概就是工學院藏書還算豐富的圖書館以及對她來說猶感到親切的大學校園吧?
見朱禕琳接過裝滿冰塊的塑料盒,神色間還有猶豫,蕭良問她:“你屋裡有沒有塑料袋?拿塑料袋裝冰塊壓腳踝上就可以了,一次十分鐘左右!”
“哦!”朱禕琳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應了一聲。
“算了,你不要動!”
蕭良猜想朱禕琳應該剛出校園工作沒有多久,在香港也是錦衣玉食,實際並沒有什麼生活經驗。
他回屋找來塑料袋,從牆頭接過塑料盒,幫朱禕琳製成簡易冰袋,看她坐椅子上,彎腰拿冰袋敷腳踝上,見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告訴她:“腳稍微用力踩地上沒有關係,還能有助恢複。”
朱禕琳左腳稍稍用力踩住地麵,拿冰袋敷了一會兒,感覺果然好了很多,見蕭良還趴在牆頭,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的公司,現在緊鑼密鼓的推出茶飲料,能不能出成績還是未知數,你怎麼會跑來學校讀書,還要成立跟公司業務完全不相關的實驗室?蓄電池合資廠,實際也是你投資的吧?”
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這話誰說來著的?古龍?
孫仰軍、朱金奇、袁桐這些人現在睡覺都不敢踏實的閉上兩隻眼,說實話他們最先猜到蓄電池合資廠的內情,蕭良是一點都不奇怪。
麵對朱禕琳好奇的大眼睛看過來,蕭良也是無所謂的說道:
“找點有挑戰的事情做而已;做保健品,做茶飲料,把你們鴻臣踩在腳下翻不了身,實在沒有什麼挑戰性啊!”
朱禕琳總算知道這孫子為何那麼遭人恨,她聽了這話,太陽穴都隱隱跳動,恨不得將冰袋跟塑料盒朝他的臉砸過去。
蕭良又仔細看了看朱禕琳的左腳踝,跟她說道:“你夜裡睡覺的時候,注意拿枕頭墊到腳下,讓傷處比你的心臟略高,減少血液流動,明天應該就能正常走路了!”
“還要不要剪毛巾交錯纏裹?”朱禕琳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需要,但看你笨手笨腳的,應該也不會,”蕭良說道,“不過,你不要指望我會翻牆過去幫你弄。你知道我吃過苦頭的,我翻牆過去,你要叫起來,我他媽跳黃河都洗不清!”
朱禕琳強忍住沒有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