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郭晉陽頭痛的說道。
他知道他雖然躋身省管乾部序列,但真要是羅智林與鐘雲峰一起強烈建議省裡撤換,錢艮副省長也是沒有辦法乾預的。
羅智林帶給他們的危機感越來越強,鐘雲峰這邊確實是不能再穩如老狗了。
“你們打牌吧,我今兒不伺候你們了……”馮薇玲拿起茶幾上的坤包,就上樓換衣裳去了,繼而一襲長裙離開彆墅,駕車離開。
這棟名義上隸屬於馮薇玲名下的彆墅位於宿雲山西南麓。
這裡距離東洲城區很近,又環境幽僻,兩年前有開發商建了一片彆墅小樓,但生活配套不行,成了很多豪貴豢養金絲雀的所在。
山裡信號不好,馮薇玲駕車進入城區,坤包裡的尋呼機“嘀嘀”鳴叫起來,夠過去拿出尋呼機看了一眼——這是最新款的漢顯尋呼機,沒有顯示來電號碼,卻留下一行普普通通的問候文字。
馮薇玲微蹙秀眉,駕車從正翻修的城北公路往江洲村而去。
馮薇玲在江洲村的家,被一片雜亂不堪的違章建築圍在角落裡。
馮薇玲駕車從狹窄的巷道穿過,熄了車燈,停到一棟毫不起眼的破舊平房。
屋裡亮著明亮的日光燈,馮薇玲透過窗戶看到她媽坐在燈下修剪針織毯的線頭——
從附近的工廠,將這種針織毯領回家進行整理。
一條針織毯一毛錢的整理加工費,一天做十四五小時,動作慢的,或有六七塊錢,動作快的,或得能得十三四元,已經是很不錯的收入了。
馮薇玲看到她媽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鬢間白發飄動起來,她弟弟走過去幫她媽拍了一會兒背,待她媽咳嗽緩過來,又坐回書桌前專心致誌的寫作業。
馮微玲輕踩油門,從家門前經過,最後停在離她家不遠處的河堤旁。
前麵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
左右沒有路燈,隻有一盞應急照明燈掛在一棵水杉樹上,照亮河堤不大的一片空間。
兩名身穿黑色西服的壯漢,安靜的站在奔馳車旁。
河堤有個孤獨的身影在垂釣。
馮薇玲坐在車裡,眼神淩厲的盯著那個垂釣者的身影看了一會兒,繼而深深吸了兩口氣,從坤包裡掏出一包女式煙,拆點一支吸了兩口,才下車往河堤走去。
走到垂釣身影的旁邊,馮薇玲輕輕吐了一口煙,說道:
“郭晉陽、於春光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深刻意識到緊密聯係鐘市長的重要性了!”
“哦,你這麼快就說服郭晉陽了啊?我找你出來,還想了解一下這事的進展呢,”垂釣者笑道,“看來你的能量,還是不容我小覷啊!當年沒有急著讓你進江洲集團,而是留在郭晉陽身邊,看來是安排對了;郭晉陽絕對是一條值得我耐心伺候的大魚啊。”
“這次你高估我了,是那個姓蕭的太急躁了,到底年紀太輕,道行淺了一些,引起郭晉陽、於春光他們更深的警惕。我隻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馮薇玲說道。
“姓蕭的我沒有接觸過,但動輒能令那麼多人陣腳大亂,想必是有點道行的,你不要輕視了。”垂釣者說道。
“我輕不輕視,跟我有什麼關係?”馮薇玲輕吐煙圈說道。
“朱金奇是很有意思的一個人物,你應該接觸過幾次,有沒有興趣跟他深入了解一下?我相信你跟他配合好,能做出更令人瞠目結舌的大事來。”垂釣者問道。
“謝謝,你如果還想我發揮些作用,最好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郭晉陽、於春光他們絕對不是蠢貨,我稍有什麼出格的言行,他們一定會懷疑!”
馮薇玲說道,
“再說了,你當年出錢替我弟弟看病,我這幾年也幫你做成了幾件事了,再加上這一件,我想我欠你的,應該也不太多了吧?至於那個爛賭鬼,他欠你們多少錢,你們剁了他的手腳收債,跟我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