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給馮薇玲找到一條既不用公開對抗郭晉陽這些人,但又有利於她慢慢掌握自己命運的路線。如果你找到了這條路線,馮薇玲為什麼不配合你?你以為她當真對郭晉陽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有什麼感情?”
“所以說,你平時其實一直在嘗試尋找一條我會咬鉤的路線?”朱禕琳瞪大美眸,盯住蕭良問道。
“嗯,總算聰明一些了!”蕭良讚道。
朱禕琳咬緊玉齒,不服氣的說道:
“你這種話騙騙我可以,我就算上當,就算叫朱瑋興、朱瑋益知道我暗中跟你合作,他們再氣急敗壞,最多就是把我趕回香港,至少現在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我父親以後也不可能不給我留一點財產。不過,馮薇玲陷得那麼深,怎麼可能輕易咬你的鉤?再說了,她就算咬你的鉤,你能給她什麼,你能讓她免於牢獄之災嗎?”
麵對朱禕琳的這個問題,蕭良看向蒼茫的夜色,發現還真不好回答。
就算不提馮薇玲很有可能還是何雲劍的情婦,單就馮薇玲目前所做的事,他就不應該指望能騙取到馮薇玲一丁點的信任。
不過,前世郭晉陽、霍啟德、何雲劍這些人都通過各種方式安全逃脫法律的製裁,偏偏就馮薇玲入獄五年,他一直為此百思不解。
今天算是他第一次跟馮薇玲的接觸。
嘉樂爆雷這段時間,就算損失談不上多慘重的沈君鵬,以及目前真正的控盤人朱金奇,神色間都難掩精疲力竭的疲態。
馮薇玲兩邊都有牽涉,甚至牽涉得更深,精神狀態卻要比蕭良想象的好得多。
一天接觸下來,蕭良發現馮薇玲心理之穩定,也要比他之前想象強得多。
他就很難想象,前世就連程德彪這樣的蠢貨都能逍遙自在,馮薇玲最後卻沒能脫身?
不說她的智商跟心理之穩定了,就憑她這張臉,郭晉陽、何雲劍這些人會棄她不顧?
馮薇玲走進自助餐廳,坐到他跟前的時候,他禁不住心想,前世有沒有可能馮薇玲能走卻沒有走,而是借五年入獄,徹底擺脫何雲劍、郭晉陽他們的控製?
見朱禕琳還盯著自己看,蕭良說道:
“是的,馮薇玲對我的戒心很深,我放的鉤子,她不會輕易咬,所以我才需要跟你合作;這件事對你也是有好處的。馮薇玲代表西港城信社,持有嘉樂及鴻惠堂飲料那麼大量資金的債權,是有理由介入嘉樂以及新的公司運營的。另外,我也很清楚西港城信社存在很大的問題,我這次並沒有想著去引爆它,並非要放郭晉陽這些人一馬,也不是說對馮薇玲憐香惜玉,而是怕引爆了,更是一地狼藉。”
朱禕琳怔怔看著隔壁院中的這個男人,至少這一刻,她相信他的話是真誠的。
是啊,讓嘉樂無可挽回的徹底崩盤,從而順帶將西港城信社**千萬的放貸債務一次引爆掉,很難想象一家縣區級城信社能扛過去。
“睡覺吧。今天談的,希望暫時是你跟我之間的秘密。”蕭良打著哈欠說道。
…………
…………
“……”
馮薇玲擋住郭晉陽伸過來的手,眼神冷冷的盯住他,說道,
“你既然都防著我了,你也不缺女人,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維持那種關係了。”
“你說什麼?”郭晉陽堅持抓住馮薇玲的手腕,問道。
馮薇玲眼睛看著郭晉陽抓她手腕的手,說道:
“你知道我並不蠢。我去見沈君鵬、朱鴻召,他們說要將嘉樂科技的估值清零並入新公司,程德彪他連屁反應都沒有——他不應該假模假樣的暴跳如雷,跟他們打幾句嘴仗才合理嗎?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們跟沈君鵬他們到底談妥了什麼條件,你們更願意信程德彪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卻還要防著我,我也累了。不過,你也彆指望我會再作賤自己的身體伺候你了,你那幾哆嗦,真弄不舒服我。”
在三樓寧海廳包廂,對袁桐這些人提出來的方案,程德彪全無反應,雖然在馮薇玲看來,這更有利劇本照著朱金奇幕後設計的走,免生枝節,但要是她都全無反應,就顯得可疑了。
她不僅要有反應,在郭晉陽這邊反應還要更激烈一些。
而這未嘗不是她稍稍掙紮開郭晉陽控製的一個機會。
麵對馮薇玲過於激烈的反應,郭晉陽臉色一冷,眼神陰戾的盯住她,沉聲問道:“你今天跟那個姓蕭的,到底聊了什麼?”
“你既然都懷疑我了,為何還要我去試探人家,引誘人家啊?”
馮薇玲禁不住冷笑起來,眼神裡沒有一絲畏懼,說道,
“你覺得我能跟他聊什麼?我跟你們才是綁在一棵樹上的螞蚱。這些天折騰這破事,你們也精疲力竭,我睡著了也會從噩夢驚醒,就怕這**千萬成為最終把我們一起吞噬掉的窟窿!當然,就算鴻臣這次接手,危機也隻是暫時解除,但我會負責盯著這邊,不會讓你們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