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對嘉樂科技以及草本涼茶新產能計劃的投資、貸款等一係列事件上,馮薇玲都表示出謹慎態度,這次甚至曾公開反對跟沈君鵬、孫仰軍他們合作。
馮薇玲被郭晉陽進一步邊緣化,也注定馮薇玲與郭晉陽的分歧在不斷的加深。
在上一次出岔子時,袁桐與朱金奇拉住郭晉陽、馮薇玲、程德彪將車停在街角聊天,主要也是看到他們之間以及他們與沈君鵬、孫仰軍的分歧在加深,希望藉此能加強他們兩人在這個棋盤裡的分量,從而能為將來創造更多的機會。
之前有種種裂痕跟分歧,今天大家又麵臨這麼大的壓力,連程德彪在郭晉陽麵前都失控了,馮薇玲說些分道揚鑣的話,又有什麼好驚訝的?
當然了,這時候大家情緒都有些頹喪,心裡承受極大的壓力,馮薇玲的話也未必就能當真就是了。
郭晉陽也是當馮薇玲這時候是使性子,心煩的揮了揮手,催他們快走。
走出友誼大廈,馮薇玲也沒有跟袁桐、朱金奇以及酒囊飯袋程德彪商議什麼,鑽進自己的車裡就發動離開了。
不管蕭良之前就做出明確的判斷,還是今天觀察郭晉陽與孫仰軍他們的反應,確實可能是有備案,但事關自己後半輩子人生,馮薇玲心裡仍然承受極大的壓力,很不好受。
她沒有回西港城信社,而是開著車,在臨近春節,卻又顯得格外空寂的大街上瞎逛著,不知不覺開車駛入工學院東麵的林蔭道裡。
她記得工學院東側一小片地掩映在樹蔭深處有幾棟廠房,是工學院的校辦廠,今年六月份就轉讓給南亭實業旗下的蝸巢科技了。
她將車停在狹窄的柏油路上,透過枝葉凋零的樹蔭,看到早前的兩棟舊廠房經過改造,雖然麵積沒有擴大,但外立麵煥然一新。
而在原有那棟三層辦公樓的西側空地,正有一棟四層高、占地約三畝的辦公樓正在施工興建中,看著主體結構已經封頂,正進行外立麵裝潢;大樓被腳手架跟綠色防護網包裹著,看不清裡麵的結構,也不知道是用來辦公,還是用於產品技術的研發。
馮薇琳正猜測蕭良年前保健品業務及茶飲料業務最為忙碌的時刻,人可能不在這裡時,就看到有幾人頭戴安全帽從正施工建造的大樓裡走出來,為首一人正是蕭良。
大概是看到她的車停在路邊,就見蕭良走到大樓前,跟身邊人交談片刻,就將安全帽解下來交給彆人拿走,他徑直朝大門這邊走過來。
“小蕭總竟然認得我的車?”馮薇玲看著蕭良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裡來。
“東洲市豐田花冠不少,但今天沒事停在這邊偷窺的,卻是不多。”蕭良說道,習慣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讓冷空氣灌進來。
“……”馮薇琳心事太沉重,在蕭良麵前無法再像以往那般風情萬種,故作放蕩不羈,一時間車廂裡陷入沉默。
“沒有什麼想說的?”蕭良問道。
“你們將質詢函傳到徐海重工集團,孫仰軍就第一時間將我、郭晉陽、程德彪、袁桐、朱金奇喊到融金投資在友誼大廈的分公司;除了孫仰軍外,還有唐逸凡以及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溫駿都在場——你們今天的動作,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驚慌失措。沈君鵬今天人在秣陵,聽到消息後也是匆匆忙忙從秣陵出發,往東洲趕來,可能要到下午才能趕到東洲。就目前而言,誰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你們的突然襲擊,”
馮薇玲說道,
“現在就郭晉陽還留在友誼大廈,等沈君鵬趕過來。也許像你所說,他們或許有備案,但看他們陣腳大亂的樣子,似乎也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點。整件事到底會如何發展,現在是誰都無法預料的。”
“你擔心郭晉陽這次栽了,你也難逃牢獄之災?”蕭良笑著問道,“你覺得我是那種穿起褲子不認賬、隨便就翻臉不認人的那種人嗎?”
“你確認他們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嗎?”
馮薇玲微微眯起眼眸,不管蕭良說得如何動聽,她都不覺事態的走向,會完全照蕭良計劃的走,人心是最難揣測的,問道,
“他們憑什麼覺得退讓一步,你們就會手下留情?又或者說你會出麵跟他們解釋,隻要他們將整件事的主導權拱手交給市裡接手,你與羅智林就會見好就收、就會手下留情?再說了,他們現在有如驚弓之鳥,憑什麼會相信你的話?”
“你是說你吧?”蕭良看了馮薇玲一眼,將副駕駛遮陽板扳下來,照了照鏡子,自語自言道,“我覺得我這張臉很真誠啊!”
馮薇玲咧了咧嘴,表示蕭良這個笑話真特麼冷,一點都不好笑;要不是顧忌動手打不過這孫子,她現在就想給他一腳:老娘後半輩子是福是禍,難道就隻是你的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