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跟蕭良在一起?”許建強剛給蕭良發傳呼,沒想到隋婧隨後就打電話過來了,訝異的問道。
“是啊,蕭良剛才脾氣可大了,在市委家屬大院,把沈君鵬、孫仰軍、溫駿一個個都罵得狗血淋頭。他耍過威風,拍拍屁股走人了,害得我也被趕出來了,”隋婧“誇大其詞”的說道,“你們要不收留我,我真就慘了。”
得知許建強、徐亞雲夫妻已經回到雲社住處,蕭良與隋婧也就走到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雲社而去。
蕭良在出租車上,將徐海科工涉及的一些曲折,簡略說給隋婧知道。
春節假期過後,沈君鵬、孫仰軍雖然將他們所持的徐海科工流通股都拋售一空,股價也隨之下跌到每股七元左右,但在鐘雲峰的催促下,他們還是聯係秣陵等地的幾家投資機構談增發的事情。
奈何船機廠的工程機械及車用柴油機業務,並不具備太大的優勢,目前每年也就貢獻上千萬利潤,值不了兩億的增發股票市值(以徐海科工最新的交易均價計算),更不要說將徐海科工的整體股價支撐起來了。
船機廠持有宿雲山能源50%的股份,都還沒有開始盈利,自然是沒有資格作為單獨的資產包裝入上市公司的。
因此,年後沈君鵬、孫仰軍以及郭晉陽這些人在背後就鼓搗出一個方案,就是將船機廠對宿雲山能源50%的持股,與車用柴油機業務捆綁打包,裝入上市公司,然後說服這幾家投資機構參與新的增發,給船機廠回籠寶貴的資金。
關鍵還是卡在宿雲山能源尚未盈利這點上,投資機構對宿雲山能源50%的持股價值,是不認可的。
既然蕭良當初為了促進宿雲山能源的快速發展,對宿雲山能源所有直接、間接投資方,包括船機廠在內,都做出股權保本回購的承諾,這些人就在想,蕭良能不能就宿雲山能源未來三年的經營業績,向這幾家有意參與定向增發的機構投資者也做出相應的承諾。
鐘雲峰在今天找蕭良之前,就先找許建強談過。
許建強是參與香港公司的出資,但整體跟這件事關係不大,鐘雲峰主要還是想通過許建強先給蕭良傳個話。
蕭良最初做出股權保底回購承諾,一方麵是他為了大力推動投資者參與宿雲山能源的產能建設,另一方麵他所做的承諾,僅僅是針對淨資產投入。
比如說,目前宿雲山能源目前淨資產投入是四千萬,年後即將啟動獅山工廠二期建設,暫時將以借款的名義,使用香港公司籌集到的五千萬資金。
也就是說,扣除從金融機構借貸的三千萬建設貸款不談,倘若所有投資者都要求蕭良兌現承諾,蕭良僅需支付九千萬外加相應利息,就能獲得宿雲山能源全部的股權。
如果說投資對宿雲山能源未來盈利前景看好,就繼續持有股份或進一步追加投資。
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承諾,利益與責任也是對等的。
鐘雲峰他們現在所期待的,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目前幾家有意參與定增的投資機構,是希望看到船機廠持有宿雲山能源50%的股份,未來三年內所對應的年盈利逐步增漲到兩千萬(宿雲山能源第三年淨利潤不低於四千萬),三年對應的總盈利額不低於四千萬(未來三年宿雲山能源總淨利潤不低於八千萬)。
畢竟徐海科工想將股價穩定支撐在每股八到十元之間,上市公司每年怎麼也得做出五六千萬的利潤才夠。
這樣參與定增的投資機構,等到了定增新股限售期滿,才能有獲利退出的空間。
投資機構的要求不可謂不合理,明麵上也僅僅是對船機廠提出的業績要求,但問題在於,不是船機廠關起門來召開黨組會議,然後閉著眼睛在業績對賭協議隨便簽字蓋章,就可以糊弄人的。
他們需要宿雲山能源所有的關聯方,都要在業績對賭協議上簽字蓋章,並承擔未能履約的賠償責任。
這就有點開玩笑了。
蕭良拖著不去談這事,一方麵是他沒有這個責任跟義務。
另一方麵也是希望叫鐘雲峰承受更大的壓力,迫使鐘雲峰在一些問題的處置上,比如將郭晉陽、於春光調離船機廠,以及理應他們來主導與投資機構的洽談,與羅智林,與他們保持一致,而不是讓沈君鵬、孫仰軍這些人再摻和進來。
船機廠今天就因為拖延醫療報銷鬨出聚集事件,看似能叫鐘雲峰承受更大的壓力,但有些出乎蕭良的意料。
蕭良原本也沒有太迫切,畢竟宿雲山能源的獅山分廠二期工程,已經先從香港公司,以借款的名義,將五千萬籌資用起來了。
蕭良還想著等到六七月份獅山分廠二期工程建成進行試生產,他們再主導與投資機構的洽談,會更有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