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風暴一時半會還停息不了,還將越演越烈,目前看日本、韓國的形勢也有些不大妙了。不過,大家很快也會看到,國內雖然人均經濟水平要落後發達國家很多,但改革開放十多年以來,十多億龐大人口,同時又是那樣的勤勞耐苦,作為一個整體,除了具備超強的經濟實力與穩定性,還具備超強的經濟活力跟韌性,”
蕭良伸了一個懶腰,順勢讓胡婕從肩膀滑到他懷裡,手臂還能伸出去,攬住朱禕琳的肩膀;手臂長也是優勢。
胡婕看了看蕭良,想跟朱禕琳換個位子,心裡還有點不樂意,但將蕭良的手抓回來,似乎又顯得她小氣,隻能默默掐了蕭良兩下。
蕭良似乎完全沉入思考之中,隔著胡婕,跟朱禕琳說道,
“這次金融風暴之所以會發生,還有一個極其關鍵的根本因素,就是我上麵所說的,中國改革十多年來,在產業發展各方麵,相對東南亞地區都已經取得決定性的優勢。這導致出口外貿為主的加工製造產業,早就開始從東南亞地區往國內轉移了。而這些年來國內堅持不懈的搞招商引資,同時還是以香港、台灣及東南亞地區的產業資本為主,這本身就是產業大轉移的具體表現。九二年之後,這個轉移就開始在加速,這也導致東南亞地區這幾年出口貿易規模明顯減少,國際貿易連年發生逆差。而泰國、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等國政府又反應遲鈍,還偏信國際上所謂經濟學者的建議,大搞自由經濟,吸引進來的外資都堆積到房產、金融等領域,大搞虛假繁榮,卻又妄想錨定美元,搞固定彙率。這麼大的軟肋,國際投機資本怎麼可能看不到?”
“所以呢?”朱禕琳還是懶,希望蕭良直接告訴她結論。
“所以啊,等到大家進一步認識到這些關鍵性的因素之後,你說產業轉移的趨勢是逆轉,還是進一步加速?”蕭良捏了一下朱禕琳小巧可愛的鼻子,問道。
“所以說,我們現在行動起來,參加經貿交流大會這樣的活動,做一些推動工作,時機可以說是剛剛好?”朱禕琳張嘴作勢要咬,將蕭良的手指嚇走,問道。
“是啊,”蕭良說道,“之前金融風暴的打擊還不夠深入,我說這些,彆人最多是聽聽而已,不會想太深,也很難付之行動;經曆小半年的風暴摧殘後,我們再去說這些話,多多少少能夠引起一些人的思考,或者說反思。就國內而言,隨著產業轉移的加速,對港口碼頭鐵路高速等基礎設施的需求也會日益高漲。我相信國家也會出台相應的政策,加快基礎設施的發展建設;這同時也能促進國內的需求增漲。”
“現在就要重啟古江口深水港與獅山灣成片開發的籌備工作?”朱禕琳問道。
“嗯,”蕭良點點頭,說道,“你在鋰電池裡的投資,我先出資收購了。三號的大會,你來發言吧!”
“我忙過這節,還想著借國慶節好好休個假呢,公司的工作都推給張健他們。你就知道差遣人乾活,你當資本家還想剝削到我頭上來啊?”朱禕琳不太樂意的嗔道。
“我負責幫你把發言稿寫好,準保讓你這次一鳴驚人!”蕭良說道,“你想想,你在這個節骨眼,拿億資金出來,親自推動古江口深水港與獅山灣成片開發的重啟,日後香港那些女富豪,有誰的地位能比你更高?”
獅山灣鋰電池基地建設,朱禕琳也以自己名下的資產作為抵押,從日資銀行貸了相當於六億港元的日元貸款,參與了生產設備及產品技術的引進。
蕭良現在出資將朱禕琳這部分投資收購過來,朱禕琳就能直接拿出足夠的資金,參與古江口深水港與獅山灣成片開發的後續建設中去——這也是朱禕琳最初想做的,隻不過被蕭良的掀桌子中斷了。
蕭良雖然也會遊說蘇利文、熊玉瓊夫婦追加投資,但他們也不可能再拿三四十億砸到這個單一項目裡,也沒有必要,肯定還是要想著多方籌資。
這麼做一方麵是分攤風險,另一方麵也是進一步擴大資本聚攏的規模。
等國家做出加快基礎設施建設的決定,不僅整個項目能很快獲得國家層次的審批,也能獲得相應的政策性低息貸款。
總體算下來,在華茂集團已經投入十億的基礎之上,再籌集十五到二十億的資金,就足夠用了。
有籌措多餘的資金,甚至可以兼顧到徐東鐵路的建設。
這樣就能以獅山灣為核心,將江北地區的鐵港、江海聯運大框架徹底的搭建起來。
蕭良回想起前世徐東鐵路的命運,也是唏噓不已。
八十年代初江省就做出建設徐東鐵路的決定,還是在省委全委會議上做出的正式決議,但十三四年過去了,連徐海到清江的第一段路線還沒有建成通車。
事實上前世客貨混運設計的徐東鐵路一直拖到零五年才建成,而且建成之時就因為設計標準太低,缺乏電氣化改造資金,過江沒有建設鐵路大橋,而是通過渡船跟江南的鐵路網銜接,沒有使用幾年就被新建的路線取代掉了。
如果有可能,蕭良當然想要改變這條鐵路這一世的命運,使之聯結獅山灣深水大港,成為江北區域經濟騰飛的命脈。
想要這裡,蕭良不得不忍痛站起來,將電腦裡有關徐東鐵路的資料打開來,跟朱禕琳詳細講解徐東鐵路的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