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梯門關上,許建強才忍不住驚訝的問隋婧:“這小子剛才真在電梯口,將丁文江趕跑了?”
隋婧聳聳肩說道:“我喊蕭良過來,剛走電梯,沈君鵬領著他們從另一部電梯出來,就遇到了。丁文江倒是篤定蕭良會賣這個麵子,然後震驚的樣子,就像是正興奮時踩到狗屎了!”
“你這是什麼比喻?”蕭良不滿的嘀咕道。
“我是比喻他們震驚的樣子,”隋婧笑了起來,問道,“你就說我比喻恰不恰當吧?”
“呸,恰當個毛線?”蕭良啐道。
“你確定丁文江會給孫仰軍、溫駿他們撐腰?”許建強關切的問道。
他知道丁文江在江省商界的地位,甚至可以說聲譽還相當不錯的,但他相信蕭良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跟蕭良都認識這麼多年,彼此可以說是知根知底。
要沒有一點緣故,蕭良怎麼可能會對素昧平生、在江省商界地位又這麼高的丁文江如此不講情麵?
“虎有噬人之意,我還能讓他的獠牙變得更鋒利一些?”蕭良手插褲兜笑著說道,“怎麼,你們對我的演講也沒有信心啊?奶奶的,早知道賣你們門票了,一個人收你們一千萬,就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讓人免費蹭的……”
“照道理來說,丁文江應該是劉格或韓文鬆的座上賓,為什麼剛才姚洋的反應要大得多?”蕭瀟沒有資格跟大佬們擠一部電梯,他也留到最後,跟蕭良他們坐最後一部電梯去會場樓層。
“是嗎?丁文江跟姚洋有什麼關係,我還真沒有聽誰說過……”
許建強他們剛才在座,聽到蕭良說毫不客氣的將丁文江趕走,內心震驚還來不及,沒顧不上打量四位大佬當時的神色反應。
卻是蕭瀟作為秘書人員,在貴賓休息廳裡沒有落座的資格,站在一旁伺候,才看得更清楚一些。
許建強的家庭、工作以及下海經商這些年的經曆,注定他的消息來源要比普通人深廣得多,但他都沒有聽說過丁文江與統戰部長姚洋之間有什麼密切聯係,也不怪前世互聯網那麼發達,都沒能將環泰國際發家史的根給刨出來。
蕭良細想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一方麵是丁文江不論之前開發商業地產,涉足商場、酒店等產業經營,還是以後在資本市場縱橫捭闔,手腳相對要乾淨些,做事也聰明,不像孫仰軍、溫駿這些人那麼霸道、肆無忌憚。
另一方麵則是前世省國投江信集團在互聯網信息浪潮掀起之前,就進行徹底的破產重組了。
蕭良之前要不是拿到省國投江信集團的底層數據,也不可能搞清楚環泰國際最初發家致富的資金來源在哪裡。
說實話要不是丁文江跟姚洋、柳軼群暗中捆綁極深,而姚洋、柳軼群又是“倒羅風波”真正的主使,他也不會對丁文江如此苛刻,要搞得如此界限分明。
既然注定尿不到一隻壺裡去,蕭良又怎麼可能因為一時的麵子,叫丁文江這樣的人物,從他的演講裡獲得更多的啟發呢?
許建強也不再說什麼。
他知道蕭良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暗中調查全省國投係統的問題,沈君鵬、孫仰軍他們從東信集團挪用資金操縱天海精工的股票,僅僅是其中一部分。
“倒羅風波”,鐘雲峰說白了是坐享其成,真正背後出大力的是姚洋、柳軼群這些人。
而姚洋在提拔省委常委、統戰部長之前在哪些崗位上工作過,與柳軼群是有什麼關係,許建強則是最清楚的。
這些年,有關環泰國際商業大廈建設資金的來源問題,有著種種傳言,較為主流的一個說法,是丁文江在首都遇到了貴人,沒想到這些傳言都是放出來掩人耳目的。
許建強不禁暗想起來,要是蕭良沒有在電梯口直截了當的將丁文江趕走,而是讓沈君鵬領著丁文江、孫仰軍、溫駿走進貴賓休息廳坐下來,姚洋這種級彆的人物再親自出麵撮合沈君鵬與孫仰軍、溫駿和平共處,共同將丁文江引進來當戰略投資合作者,鐘雲峰的態度會不會又變得搖擺、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