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隋婧歎了一口氣,說道,“以前往溫駿與孫仰軍親如兄弟,孫菲菲跟他走到一起,也是孫仰軍一個勁的撮合,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下場。現在孫仰軍潛逃了,扔下這麼個爛攤子,溫駿他自己也落到這樣的下場,算是咎由自取了。”
“恐怕未必。”蕭良笑了笑,說道。
“怎麼未必?現在融金一塌糊塗,溫駿應該也一無所有了吧,以後他對丁文江、韓振亞能有什麼價值,還不是被踢到某個無人關注的角落裡,或者直接趕走?”隋婧不解的問道。
見隋婧困惑不解的樣子,蕭良笑道:“我也懶得在這種人身上耗腦子多琢磨,且看事態發展吧。說不定溫駿這種人跟韓振亞、韓振國兄弟湊到一起,會迸濺出新的火花呢……”
雖說曆史軌跡早就麵目全非了,孫仰軍關鍵時刻玩了一出釜底抽薪,丁文江、韓振亞肯定是猝不及防,但要說溫駿事前毫無覺察,蕭良還真不太信。
“你整天琢磨這些人跟事,會不會特彆累?”
隋婧好奇的看著蕭良,說道,
“我小時候經常看到我爸在書房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什麼事都不乾,但眼神啊,臉色啊,卻一直都有細微的變化,不是放空腦子休息,而是一個勁的在琢磨事情。我就覺得他活得特累。”
“有句話說得好,‘與人鬥其樂無窮’,你爸是很能感受裡麵樂趣的,”
蕭良“哈哈”一笑,說道,
“不過,我沒有你爸這種鑽研精神,所以我也不想在體製內發展。我現在主要還是做事。我把事情做成了,有了自己的根子,應付這些事就要從容一些,不需要一個勁的琢磨。”
看到溫峻走遠,隋婧下車趕往急診大樓探望孫菲菲,蕭良就坐在車裡等著………
…………
…………
溫駿拐過街口,就攔了一輛深夜還在運營的出租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鑽進出租車裡,就直奔英皇國際環泰店而來。
所有的計劃,都被孫仰軍的潛逃打亂,韓振國也是窩了一肚子火,看到溫駿推門走進辦公室裡,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孫仰軍這狗雜碎,現在還在不在日本?”
“孫仰軍到日本後就打了一通電話,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很難說還在不在日本。”溫駿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韓振亞坐在辦公桌後麵,見溫駿在這樣的情況下,神色也不見多少慌亂,擺了擺手,示意弟弟不需要這麼氣急敗壞,說道:“就算知道孫仰軍還在日本,我們也是拿他沒有辦法,不用再糾結到這個事情裡麵。”
“我從醫院出來,剛好看到蕭良與鐘雲峰的女兒趕到醫院;現在看來確實是蕭良要插手天海精工了。”溫駿說道。
“本來蕭良插不插手,我們都穩坐釣魚台,現在事情變得有些複雜了,”韓振亞皺著眉頭,看向溫駿,問道,“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覺得可以約丁總一起找沈君鵬坐下來談談,至少把眼前這段混亂期熬過去再說。”
溫駿說道。
“蕭良都插手了,我們又被孫仰軍搞得這麼狼狽,他們會跟我們談?”韓振國覺得溫駿這個建議不靠譜,反問道。
“隻要沈君鵬沒有輕易拱手讓出控股權的意思,我覺得蕭良真未必會大張旗鼓的插手進來……”
溫駿語氣平靜的說道。
融金這次計劃轉讓的六千萬股,其中四千萬股計劃由宏亞接手,因此宏亞支付了八千萬的預付款。
現在錢沒了,交易卻被凍結了。
雖然後續對融金以及孫仰軍名下的資產進行清算,宏亞能挽回大部分損失,但對辭去公職後在商海就無往而不利的韓振亞、韓振國兄弟二人來說,卻太狼狽了。
關鍵這事一旦變成業內的笑話,極可能會嚴重影響到宏亞集團後續的發展。
以後韓振亞、韓振國再想攢類似的局,誰會搭理他們?
溫駿認為他此時對韓振亞、韓振國兄弟二人,還是有價值的。
“嗬,他們隻要將越江控股這六千萬股股票拿走,隨便操作一下,等半年之後穩住形勢再減持,少說能賺一倍,”韓振國嗤笑道,“我就不信姓蕭的,會對唾手可得的三四億淨利瞧不上眼。”
“我們畢竟沒有怎麼接觸過蕭良,對他不是很了解,”韓振亞要弟弟不要這麼急躁,說道,“在這點上,溫駿比我們有話語權。”
見韓振亞始終能沉得住氣,溫駿繼續說道:
“蕭良這個人能力非常強,個性當然也相當尖銳,不是很討人喜歡,但他做事確實是有所取,有所不取。我個人認為,他目前追求的是跟鐘雲峰相對平等的關係跟地位,這決定他肯定不想跟鐘雲峰搞僵關係,因此不會做落井下石的事情,逼迫沈君鵬將天海精工的控股權拱手讓出。其次,他從頭到尾都不會想成為鐘雲峰的附庸,也注定他不會願意在沒有主導權的情況下,過深的介入天海精工。所以,在沈君鵬熬不過去時,他選擇適當的搭一把手,這點並不出人意外;我之前也早就跟韓董事長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