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如月便將唐嬤嬤喚進了內寢,問她:“怎麼了?”
唐嬤嬤蹙著眉說:“寧老三做的事,梅園燒了起來,隻是……”
她有些遮遮掩掩的,嚴如月心下一怒,立時問:“有什麼不能說的?”
唐嬤嬤這才道:“那把火沒有燒到那外室身上,好似是金陽公主給她安排了幾個人,那幾個人身手不凡,把那外室救了出去。”
這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梅園一毀,那外室還保下了性命。她沒了住處,要麼讓金陽公主給她安排,要麼讓魏錚來。
嚴如月頓時怒火中燒,“這些人都是廢物不成,放一把火的小事為何要鬨到這般田地?”
要不是要在夫君麵前裝賢惠,她早已將耳房鬨得雞犬不寧了。
唐嬤嬤連忙道:“夫人小心,那外室必然要與世子爺訴苦,您可不能露餡。老奴先去善後,不叫爺聽見風聲。”
“好。”
這一夜,嚴如月都心不在焉。
魏錚隱隱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卻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一向都知曉嚴如月有些善妒衝動,於是夜裡,等嚴如月睡熟之後,他便走出內寢,將自己身邊的小廝無名喚進了屋裡。
他麵色冰冷似鐵,居高臨下地問無名:“外頭出了什麼事?”
無名神色有些閃爍,卻也不敢欺瞞。
“有人在梅園縱火,火勢巨大,幸而石頭和石柱英勇救主,寧蘭姑娘與朱嬤嬤安然無恙。”
“怎麼起的火?”魏錚皺起劍眉問,語氣稱不上愉快。
無名說這話時,有些驚怯地瞥了一眼內寢的方向,便道:“興許是近日風大乾燥,無緣無語起的火。”
這話說的實在太過虛假,任誰都能聽出裡頭的玄機來。
作為嚴如月的枕邊人,魏錚了解自己妻子的性情,更知曉她是能做出放火燒人之事的人。
當初嚴如月懲治自己庶妹和堂妹的事,魏錚也略有耳聞。
隻是他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妻子。
可如今寧蘭在這事上實在委屈。
寂寂深夜裡,魏錚歎息道:“你去把丁蘭和朱嬤嬤帶到我京郊外的莊子上,並告訴她,明日我會去莊子上瞧她。”
話音甫落,無名猛地抬起頭,眸中難掩震爍。
要知曉京郊裡的莊子可是魏錚私產裡最值錢的地方,裡頭的小廝和奴婢也是世子爺最信任之人。
寧蘭姑娘遭了一場火災,卻因禍得福,進了世子爺私產的莊子裡過活。
夫人這一把火,可真是燒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