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寧蘭讓朱嬤嬤去前院打聽消息。
一個時辰後,朱嬤嬤滿頭大汗地趕回了西霞閣。
她將自己在前院的所見所聞儘皆說給了寧蘭聽。
自從上回納妾禮不歡而散後,周氏便沒有登過魏國公府的大門。
這兩日趕在冰霜頭七的日子來了一趟魏國公府。
瞧著像是因為冰霜的死特地趕來了魏國公府一般。
寧蘭嘴角的笑意愈發深邃了幾分,隻說:“這對母女可真是不打自招啊。”
朱嬤嬤與芳箬隱隱約約間大抵是明白了寧蘭要借著冰霜之死打擊一番嚴如月的威勢。
兩人皆是全身心地輔佐著寧蘭,對此便道:“姨娘想怎麼做都是姨娘的本事,隻是萬萬要切記不能過分勞神,萬一傷了了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不美。”
提到“孩子”二字,朱嬤嬤不免壓低了些自己的聲音。
說完這幾句話,寧蘭便上榻睡了午覺。
與此同時的清月閣內,嚴如月也正為了嚴管事被扭送去京兆府的事煩心不已。
當初冰霜的確是千萬個不願意嫁給嚴管事為妻。
她也有心儀的小廝,兩人情投意合,隻等著時機將婚事定下來。
不曾想嚴如月會亂點鴛鴦譜,而冰霜嫁給嚴管事沒多久就懷上了身孕。
嚴如月又鬨出了假孕一事,便在私底下與冰霜達成了個協議。
將來一旦冰霜生下個兒子,便抱養到嚴如月身邊。
她自是有法子弄出這一場狸貓換太子的把戲來。
冰霜麵上答應得痛快,心裡怎麼想的旁人卻不得而知。
當初嚴如月為了讓冰霜放心,可是在她跟前立過字據的。
聽人說嚴管事就是瞧見了這字據才對冰霜痛下殺手。
嚴如月自然心生懼意。
更何況如今魏錚的人和心都安在了西霞閣那賤婢的身上,若是察覺到她假孕一事,還不知要鬨出什麼風波。
不得已,嚴如月隻能去求助自己的娘親周氏。
周氏憐惜女兒,特地撂下了鎮國公滿院的家務事,這便趕來了魏國公府。
幾番糾葛之下,周氏見嚴如月身形消瘦了不少,心疼不已,隻道:“你若是當真如此在意這寧蘭,娘便想法子替你除了她去。”
“上一回普濟寺的事讓她死裡逃生又害得爺對我冷了心腸,可謂是得不償失。”嚴如月歎息著說道。
周氏蹙起柳眉,將語氣放得冷硬了幾分:“你娘我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這一計一定不會出錯。就用當初我對付那狐媚子的手段就是了。”
那便是要以假孕的名義不小心“流產”,將這事的罪責栽贓給寧蘭。
嚴如月有些投鼠忌器,一時不敢應承下來。
周氏卻白她一眼,隻道:“你在這兒裝什麼善良,當初你既有膽子想出假孕一事,便一定想好了該如何收場。”
周氏說話的嗓音宛如氣吞山河般沉靜與威嚴。
“你有鎮國公府做後盾,那賤人從前不過是個無名無姓的外室,如今僥幸得了姑爺的愛重,怕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