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嬤嬤去清月閣跑了一趟,便給寧蘭帶回了個極重要的消息。
寧蘭見她行色匆匆,忙讓丫鬟們端了杯茶水上來。
往團凳上一坐,又喝了一大壺熱茶後,她道:“姨娘,方才碰見了金嬤嬤,她與奴婢有幾分交情,便暗道咱們後院裡要添人了。”
添人?
可魏錚從沒有與她說過這樣的話!
寧蘭蹙著柳眉問她:“添的什麼人?”
朱嬤嬤道:“是夫人身邊的冰靈。”
寧蘭手裡的針線聞聲而落。
*
這兩日,金陽公主在榮禧堂裡好生養了養心神。
嚴如月與寧蘭同時喪子,對她的打擊實在是過分凶猛了一些。
金嬤嬤為了讓金陽公主高興,可謂是絞儘腦汁、費儘心機。
可金陽公主仍是不肯開顏一笑,偏偏在這惱人的時刻,&bp;嚴如月還帶著唐嬤嬤來尋了金陽公主。
她慘白著一張臉,如一陣弱柳扶風般。
金陽公主蹙起眉頭,“既是身子不好,為什麼還急著見我!”
嚴如月淚意漣漣地說道:“都是妾身沒用,沒有辦法為世子爺延綿子嗣,寧妹妹也是運氣不好,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了。妾身既是世子爺的正妻,就應該要為世子爺的子嗣著想。”
金陽公主一臉錯愕地注視著嚴如月。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深明大義、賢惠端雅的一番話會從嚴如月的嘴裡冒出來。
她仔細地端詳了嚴如月好幾眼,“那你打算做什麼?”
嚴如月抬起頭,隻輕輕咳嗽了一聲。
立在她後頭的冰靈含羞帶怯地朝金陽公主行了個禮。
“奴婢冰靈見過公主。”
女子嗓音嬌俏如春日裡的一株柳荷。
身段也是婀娜纖瘦,麵容姣美動人。
金陽公主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她指著冰靈問:“你是要給錚哥兒納妾?這麼水靈的丫鬟,你也舍得送去伺候錚哥兒?”
嚴如月嬌俏一笑,手指卻掐得掌心都出了血。
“世子爺子嗣單薄,我這個做正妻的自然該體恤才是。”
金陽公主自是樂見其成。
公主都發了話,嚴如月便抬舉起了冰靈。
還沒等她服侍魏錚,便給了她妾室的名分。
如此殊榮,在府裡前所未有。
下人們一時間議論紛紛。
消息傳回到西霞閣的時候,寧蘭連晚膳都沒胃口用。
好惡心。
光是想想,她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