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箬被發落了後,嚴如月便被魏錚禁足了。
他還派了兩個護衛日夜不分地守在清月閣外。
周氏聽聞了此事,氣得立時要去尋魏錚算賬,“我的女兒像是犯人嗎?”
倒是鎮國公嚴鬆喝止了她。
“女兒女婿之間的事,你總是插手,除了讓女婿更加討厭我們鎮國公府以外,還能幫女兒什麼?”
周氏聽了這話,一時氣惱之下竟是落下了淚來。
老妻一哭,嚴鬆才放緩了些自己的語氣:“你若是真想女兒和女婿日子好過些,就不要摻和,我會找機會,在朝堂上讓女婿懂事。他懂事了,女兒的日子自然就會好過起來。寧蘭沒有母家幫襯,有的是吃虧絕望的時候,你慌什麼?”
周氏這才放心,隻讓周嬤嬤去魏國公府跑了一趟。
周嬤嬤見了嚴如月一麵,左不過是說些讓她想開些,不要與魏錚硬頂。
嚴如月勉強笑笑,“嬤嬤放心,道理我都明白,您回去和母親說一聲,讓她不要擔心我。”
周嬤嬤離去前三步一回頭,凝視了嚴如月好幾眼,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了魏國公府。
她一走,嚴如月又隻能悶在這清月閣裡,過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子。
唐嬤嬤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用詞極為謹慎,生怕一個不好就吃掛落。
夫人自那日之後也是性情大變,格外喜歡獨處不說,連帶著也懶得搭理自己。
“夫人,您若是覺得屋子裡太悶,就去庭院裡轉一轉,世子爺沒有說您不能出屋子。”
嚴如月呆呆愣愣地坐在團凳之上,手裡拿著一本當初與魏錚定情時的詩集,姣美的麵容裡滿是麻木的哀傷。
她沒有回答唐嬤嬤的話語,隻是木然地注視著遠處的景象。
這一場沉默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時辰。
就在唐嬤嬤以為嚴如月不會再開口說話的時候。
她忽而笑了,與平日裡彎起嘴角的笑意不同,這笑聲裡滿是悲涼。
笑著笑著她便斂起了眉目,抬著淚眸問唐嬤嬤:“嬤嬤,若我改了自己的性子,和夫君還能回到從前嗎?”
她生來驕傲,何曾低過頭?
如今落入了泥濘裡,不得不改變。
唐嬤嬤心裡五味陳雜,刹那間話卡在了喉嚨口,出口後便成了:“夫人若真要改,一定是有機會的。”
要她來說句公道話,夫人這些年的脾性是太高傲了些,不怪世子爺會傾心寧姨娘。
這世上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動人的女子?
寧姨娘這般會勾著男人的心,比她家夫人明豔開朗,性子還愈發溫柔多情些。
如今瞧著寧姨娘那一頭趾高氣揚的模樣,唐嬤嬤心裡也是氣憤無比。
“夫人彆急,您是世子爺的正妻,這一點無法改變。隻要您改改自己的性子,等世子爺想明白了隻有正妻才是能陪他一輩子的人,咱們清月閣必定會重鑄輝煌。”
隻要魏錚來清月閣的次數越多,她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