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魏錚回府後瞧出了寧蘭的不虞,他便追問寧蘭發生了何事。
寧蘭不肯多言,魏錚嘴上沒有繼續追問,私底下卻將朱嬤嬤喚到身前詢問緣由。
朱嬤嬤踟躕了一番,便把寧蘭心裡的不虞統統告訴了魏錚。
魏錚聽後也是一歎,隻道:“旁人偷人,怎麼鬨到最後傷心的人卻成了她?”
“咱們奶奶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她最是熱心腸,爺可不要怪咱們奶奶。”朱嬤嬤道。
魏錚哪裡舍得責怪寧蘭,他不過是心疼著寧蘭,心疼她平白因為旁人的緣故而傷心這一場。
她如今有孕在身,應是不好為了這些小事而煩擾自己的心緒。
“罷了,往後少讓那小林氏來我們府上就是了。”魏錚擺了擺手,如此道。
朱嬤嬤聽了這話,心裡一陣慨然,說完這話後便去前院門廊吩咐來往的奴仆們。
“往後若是朱夫人求見,你們隻攔住了她就是了。”
朱嬤嬤吩咐完這話,而後便回如蘭閣伺候著寧蘭。
寧蘭還是知曉輕重的人,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不敢為了旁人的事影響自己的孩子。
“往後我也得收起自己這爛好心的性子,可不能再為了這些事影響自己。”
她說完,便讓朱嬤嬤攙扶著走到了支摘窗旁,庭院裡的清新景致能輕而易舉地淡除她心裡的不快。
又因為魏錚隔三差五地溫柔以待,寧蘭的嘴角這才綻放了幾抹笑意。
而自從魏錚給小林氏下了禁令後,小林氏已是幾次三番地想來求見如蘭。
她似乎也明白了如蘭疏離她的原因,總想著要與寧蘭好好解釋一番。
隻是寧蘭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瞧著是冷了心腸的模樣。
這樣的日子足足持續了小半個月,廟會前兩日,小林氏又趕來了如蘭閣。
這一回的她比前幾次更加的虛弱與可憐,素白的雙靨上沒有血色,遍布著慘白驚慌的寒意,她步伐虛浮又慌亂,整個人瘦弱的好似冬日裡的枯葉一般。
門廊上的小廝木著臉回絕了她:“我們奶奶說了,不見。還請朱夫人回去吧。”
小林氏噙著蓄滿淚意的明眸,望向了那小廝,祈求著說道:“還請您通融通融,讓我見一見奶奶吧。”
那小廝還想再斥責小林氏幾句時,眼前的小林氏忽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人便如清弱的柳葉般朝著一側倒去。
那小廝被嚇了一跳,立刻進府去喚人。兵荒馬亂地鬨了一場後,寧蘭也聽聞了小林氏在自家府裡昏迷不醒一事。
她到底不是什麼冷情冷心的人,沒有辦法冷著心腸不去管小林氏的死活。
思忖再三後,寧蘭還是讓朱嬤嬤派人去把小林氏抬進了如蘭閣,又讓人去把大夫請了過來。
大夫給小林氏把了脈,隻道:“這位夫人是憂思過度,有些損傷自己的根本,若是長此以往,隻怕還會有損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