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不過淡淡一笑,這便又走進前廳去照顧魏錚。
魏錚醒來後見雲錦坐在團凳上注視著他,心裡不知怎的竟咯噔了一下。
他望著雲錦問:“可是外頭出了什麼事?”
雲錦搖搖頭,道:“沒出什麼事,是妾身有件事要和爺商量商量。”
“什麼事?”
雲錦麵露愁容,那雙水汪汪的杏眸裡湧動著幾分無措。
“妾身聽況大人和況夫人說,餘杭鎮外不大太平,爺有一身雄心壯誌要施展,不能在這兒陪著妾身空耗功夫。”
雲錦說著說著眼角還沁出了兩滴淚來。
魏錚不明所以,卻又第一時間要去拿帕子替雲錦拭淚。
“好端端的哭什麼?”
雲錦哽咽著說道:“外頭有許多貧苦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還有出身寒門的貧苦書生,窮儘一生都湊不出前往京城趕考的盤纏,爺曾經與妾身說過,要改變這樣的餘杭鎮。”
這番話似曾相識,倏地喚醒了魏錚心中的記憶。
朦朦朧朧的記憶裡,曾有個心愛的女子溫柔地對他說過這麼一番話。
魏錚銘記於心,一時記憶重疊了以後,他幾乎可以斷定眼前的雲錦就是記憶裡的那個女子。
雲錦的的確確就是他的女人。
“你如此善良,是餘杭鎮百姓們的福氣。”魏錚由衷地感歎道。
這些時日他雖在養病,可心裡卻覺得十分怪異。
明明雲錦是他的女人,可他隻覺得雲錦十分陌生,心裡沒有要與雲錦親近的衝動。
如今想來隻怕是那名為七情散的毒藥藥效太過凶猛,並沒有彆的原因。
“妾身無用,不能讓爺的身子痊愈,還要讓爺拖著病體去料理外間的事務,妾身實在難安。”
雲錦越哭越動情,哭到最後已是露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魏錚瞧了隻覺得於心不忍,又因為她的這一番話全然是為了他考量的緣故,他就愈發無法抵抗在自己心池裡瀲灩的情緒。
隻見魏錚伸出了手,第一次如此親昵地將雲錦攬入了自己的懷抱之中。
而被魏錚抱在懷裡的雲錦也立刻羞紅了雙靨。
她心裡早就期盼著能與魏錚有進一步的肢體接觸,等了許久,卻隻等來了魏錚的不敢靠近。
今日她以示弱的方式打動了魏錚,說不準過幾日就能與魏錚共赴**。
一旦她與魏錚有了肌膚之親,哪怕將來魏錚恢複了記憶,也一定會對她負責。
“爺,妾身很擔心您。”雲錦倚靠在魏錚的肩頭,滿臉歡喜地說道。
魏錚聽了這話,反過來安慰雲錦道:“我倒是覺得你十分辛苦,日夜不休地照顧我不說,身子都熬瘦了些,還要記掛著餘杭鎮的百姓們。”
兩人正在互訴衷腸的時候,外間忽而響起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而後則是丫鬟小廝們湊在一處的驚呼聲。
“東南邊怎麼有火光?”
“好似是耳房那兒走水了。”
“耳房那兒還有我們奶奶和爺的子嗣呢。”這一聲最為響亮,聽著就是從無名嘴裡冒出來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