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將他的異樣看在眼裡,嘴上卻隻道:“爺還說妾身心軟,您不也是嗎?”
魏錚一怔,旋即回身望向雲錦。
雲錦瞥他一眼,隻道:“寧蘭如此心機深沉,將爺算計得團團轉,還讓爺飽受恥辱,爺不還是記掛著她的安危嗎?”
“我記掛她的安危?”魏錚喃喃道。
雲錦點點頭,心裡雖然不是滋味,卻也沒有出聲駁斥魏錚。
她隻是笑意盈盈地說:“爺是個心善之人,哪怕旁人算計了您,您依舊常懷善心。”
魏錚一愣,他本就在奇怪著自己為何會在聽聞耳房走水後心緒如此不寧。
如今雲錦的話語也給了他一個解釋。
原來他心裡的異樣隻是因為自己心存善念而已。
是了,像寧蘭這樣心機深沉的女子,難道還能入了他的心不成?
他的心裡裝著雲錦,自然是對旁的女子不屑一顧。
魏錚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心裡也好受了不少,隻見他凝視著眼前的雲錦,笑著道:“嗯,應是如此。”
雲錦見他沒有深究下去,心緒也安寧了些。
她陪著魏錚立在支摘窗旁眺望遠處的景色,兩人依偎在一處,瞧著也像是畫本子裡的神仙璧人般登對。
丫鬟們守在廊道上不敢造次。
雲錦算著時辰差不多了,便上前與魏錚說:“爺,咱們不妨去尋況大人和況夫人說說話吧。”
“為何?”魏錚隻問道。
雲錦笑笑,柔聲答道:“自然是要去問問外間的民生概況。”
魏錚思忖了一番後便點了點頭。
“好。”
於是,雲錦便將昨日熬製好的藥丸融在了湯藥裡,等著魏錚喝下後就與他一同往外走去。
兩人如影隨形般地穿梭在知縣府內,絲毫不去管旁人的目光。
魏錚更是覺得知縣府內處處都十分陌生,按照雲錦的說話,他們從京城趕來江南後一直住在知縣府內。
可他為何對這知縣府如此陌生?
魏錚心裡存了太多疑惑,一時半會兒又尋不到理由,便隻能跟在雲錦身後往外書房走去。
身處外書房的況味聽聞魏錚與雲錦來訪後,立時讓唐氏去小廚房裡備些酒水。
自魏錚遇險,他已是許久不曾與他商談過公事。
想來是唐氏的話語奏了效,雲錦不再一意孤行,好歹勸說了魏錚一番。
隻要魏錚還願意把心思用在餘杭鎮的民生百計上,況味才不在意魏錚身旁陪著的人是雲錦還是寧蘭。
隻要魏錚肯願意為餘杭鎮的百姓們做實事,況味便肯稱他一聲“魏兄”。
“魏兄來了,有請。”
況味對魏錚的態度稱得上是十分恭敬。
雲錦識趣地退到了外間,給了魏錚與況味獨處聊天的機會。
魏錚在況味跟前也不扭扭捏捏,而是一徑往團凳上一坐,隻道:“況弟,我有件要緊的事要問你。”
況味一愣,而後道:“魏兄但說無妨。”
魏錚忖度了一番用詞,而後道:“我想問你,從前我與雲錦當真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