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讓她知曉了雲錦的存在,難道雲錦就能在她手底下討到什麼好處了?
寧蘭惦念著雲錦救下魏錚性命的恩情,隻道:“雲錦姑娘若是此刻收手,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不去計較你做過的事。”
話音甫落,隻見雲錦定定地瞧了眼身前的寧蘭。
而後她冷漠一笑,隻說:“你既往不咎?”
寧蘭望著她,雲錦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了幾分。
“奶奶怕是養尊處優慣了,連如今的局勢都瞧不清了。”
雲錦笑著捏起了手裡的玉佩,她立在寧蘭下首,含笑著舉起了那玉佩道:“奶奶可曾記得這玉佩?”
寧蘭朝著雲錦柔荑的方向望去,隻見她與魏錚的定情信物赫然被雲錦攥在了手心裡。
她刹那間心口漫上了細細密密的哀傷,神色陡然一變,隻是惦念著雲錦在瞧她笑話,不敢表現出來。
可雲錦心細如發,已是瞧出了寧蘭的崩潰。
她便幽幽然地開口道:“奶奶難道就能自信到這個程度?論美貌我也不輸給奶奶什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您就沒想過世子爺是故意裝出來的失憶嗎?”
寧蘭自然沒有做此想過,她對魏錚發自內心的信任。
雲錦的這番話並沒有在寧蘭的心池裡掀起多少漣漪。
她沉默著迎上了雲錦滿是挑釁的眸子,而後道:“我不在乎這些小事。”
寧蘭的回答出乎雲錦的意料。
隻是雲錦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聽了這話後立時翹起了自己的嘴角。
“奶奶很能沉得住氣,隻是我也不想在奶奶跟前白費口舌,如今擺在奶奶跟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是眼睜睜地看著世子爺離你遠去,要麼讓我與奶奶做姐妹。”
雲錦說著,也不管寧蘭有沒有吩咐,一徑往團凳上一坐。
她一副好整以暇、有恃無恐的模樣。
寧蘭也莫名地心裡發起毛來。
如今魏錚被雲錦捏在手裡,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釀成什麼禍事。
寧蘭不想輕舉妄動,便隻是敷衍著雲錦道:“你容我再想想。”
誰知雲錦卻以勝利者的姿態辭彆了寧蘭,並道:“奶奶慢慢想著吧,妹妹等著奶奶的答複。”
說著,她便抿唇一笑,扭著纖細的水蛇腰離開了寧蘭所在的屋舍。
雲錦一走,寧蘭的情緒卻倏地低落了下來。
朱嬤嬤上前詢問她緣由,寧蘭卻隻是自嘲地一笑道:“她說的沒錯,我心裡也在害怕著爺會移情彆戀。”
她對自己沒有自信,也不敢確信魏錚是否會對她一片丹心。
雲錦的出現,摧毀了她心裡的自尊自傲。
她想,她與魏錚之間橫亙著的除了出身的差距外。
還有些男女對待感情的不同態度。
寧蘭深愛著魏錚,不想與他分離片刻。
越是愛著他,就越是傷心。
朱嬤嬤一問,寧蘭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嬤嬤,世子爺忘了我,還把我們的定情信物給了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