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如此心善。”魏錚笑了笑,漆眸裡儘是愛憐與疼愛。
朱嬤嬤聽了這話,也附和著魏錚笑道:“奶奶就是這般好性的人。”
若寧蘭不是這般心善,當初也不會在梅園起火時救下她的性命。
小林氏固然可憐,可她在成婚後與彆的男子有了首尾,朱公子將她打成這樣也屬人之常情。
魏錚心裡不願讓寧蘭與小林氏多接觸,也多半是因為小林氏紅杏出牆的緣故。
思及此,朱嬤嬤便不得不為寧蘭說上幾句好話。
“我們奶奶和小林氏不一樣,她對世子爺可謂是一片丹心。”朱嬤嬤如此道。
誰知魏錚聽了這話卻笑著說:“我哪裡是懷疑蘭蘭對我的心意了?隻是小林氏這事有些複雜而已。”
“如何複雜?”朱嬤嬤問。
魏錚在她跟前也沒有好隱瞞的,這便道:“我與況味生分了,若想在江南的官場上大展拳腳,需得有個人為我行馬前卒之事才是。朱雲是個聰明人,做事也很機靈。”
他想重用朱雲,想把朱雲帶到揚州城提攜一番。
可偏偏寧蘭與小林氏交好,小林氏又被朱雲打成了這般模樣。
寧蘭隻怕會忍不住對小林氏施以援手,幫著她與朱雲和離。
這事太複雜了些,魏錚不想讓寧蘭牽扯其中。
朱嬤嬤聽出了魏錚話裡的疑惑不安,這便道:“那可要奴婢幫著爺勸勸奶奶?”
一段亢長的沉默後,魏錚說:“不必。”
朱嬤嬤不明所以地抬眼望著他。
魏錚笑了笑,那笑意映在迷蒙的夜色裡顯得極為攝人心魄。
“她想做的事,就讓她去做吧。若是能成就最好,若成不了,我替她收尾就是了。”
迷蒙的夜色之中,映出魏錚一張寫滿了愛意的清雋臉龐。
朱嬤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
翌日清晨,寧蘭一醒來後就招呼著朱嬤嬤為她洗漱穿衣。
她隻草草用了點早膳,這便要去雅閣看望小林氏。
朱嬤嬤也不阻攔,陪著她一同去了雅閣。
此時的小林氏尚未蘇醒,丫鬟們按照大夫的藥方熬了藥,給她喂了點後便都退了出去。
寧蘭進屋瞧了瞧她,坐了小半個時辰,見小林氏動了動手指,便又讓人去請大夫。
折騰一番,到了午膳前後小林氏終於醒轉了過來。
寧蘭大喜過望,眼瞧著小林氏認出了她,那雙秋水似的明眸裡蓄滿了委屈的淚水。
她忙道:“先彆哭,大夫說你身子還弱著。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有什麼等你身子好了才說。”
小林氏噙著滿滿的淚水,到底是因為全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氣的緣故,最後隻能躺在床榻上無聲地哭泣。
寧蘭愛憐地替她掖了掖她的被角,隻道:“安睡一會兒吧,醒來姐姐也會在你身旁的。”
小林氏用儘全身力氣點了點頭,她吃力地闔上了眼眸,淚水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