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大師瞧見魏錚的第一眼,便被他由內而外的矜貴氣度驚懵在了原地。
她不是沒有見過容色出眾的人,隻是不曾瞧見過這般俊朗如玉的男兒郎。
夢茹大師比魏錚大上十歲,卻還是個心間懷著春情的女子。
朱嬤嬤留意著夢茹大師的一舉一動,小林氏隻專心侍弄著眼前的雙麵繡繡品,寧蘭則一臉歡喜地注視著眼前逶迤而來的魏錚。
她笑得甜美動人,杏眸裡爍著光亮,整個人由內而外地煥發出喜悅來。
魏錚也隻是懶懶散散地打量了屋內其餘人一眼,而後則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寧蘭身上。
“今日起的這麼早,就是為了向夢茹大師拜師學藝?”魏錚笑著揶揄寧蘭道。
這話一出,寧蘭倏地紅了臉頰。
昨兒夜裡魏錚鬨了寧蘭大半夜,兩人都睡得很遲。
魏錚不是躲懶的人,本以為今晨可以擁著美人蘇醒,不想身旁的床榻上已然空無一人。
寧蘭讀出了魏錚話裡的言外之意,立時朝他瞪去一個惱怒的眼神。
魏錚失笑,乾脆便往身邊的軟椅上一坐,隻道:“你們教你們的就是了,不必管我。”
話雖如此,可魏錚一個人大活人杵在眾人眼前,誰能做到全然不在意他的存在?
尤其是夢茹大師,自從魏錚出現之後,她便變得拘謹與害羞。
朱嬤嬤暗自打量了一番,隻見夢茹大師羞答答地垂下了頭,好半天不敢抬頭麵見眾人。
小林氏一如既往地認真鑽研繡品,寧蘭則顧著與魏錚打眼神官司。
朱嬤嬤是過來人,一看夢茹大師的模樣,便知曉她是對魏錚起了意。
她歎息了一番,卻是沒有與寧蘭提起此事。
今日的教學淺嘗輒止,許是因為魏錚的存在,夢茹大師很有些放不開的意思。
朱嬤嬤也沒有強求,奉上事先準備好的束脩,這便將夢茹大師送出了魏府。
夜裡用晚膳的時候,朱嬤嬤似是調笑似是警示地與寧蘭說:“奶奶有沒有留意過小林氏打量咱家世子爺的神情?”
寧蘭一愣,擱下了手裡的筷箸,隻道:“嬤嬤這是什麼意思?”
朱嬤嬤邊替寧蘭夾了一筷子胭脂鵝脯,邊道:“奴婢不是這意思,隻是想讓奶奶多留意些旁人的目光。”
她意有所指,哪怕寧蘭不想去多想,此時此刻心頭也縈繞著諸多綺思。
寧蘭並非蠢笨之人,略一細想便聽出了朱嬤嬤的言外之意。
“你是說夢茹大師對世子爺有意?”寧蘭如此問道。
朱嬤嬤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神色裡頗有幾分淒楚。
“老奴見識過各式各樣的人,也知曉咱們世子爺生的俊朗過人,可這位夢茹大師……與世子爺差了些年歲,還對世子爺起這樣的心思,著實是不美。”
朱嬤嬤的話說的含蓄,其實內裡的意思不過是在說夢茹大師為老不尊而已。
寧蘭聽後也是一頓,隻歎道:“咱們爺可真是招人呢,畫本子上說女子是紅顏禍水,我瞧著咱們爺才是藍顏禍水呢。”
話音甫落,朱嬤嬤便上前替寧蘭揉了揉略顯僵硬的肩膀。
“奶奶彆急,奴婢瞧著世子爺是連正眼都沒往夢茹大師身上瞥去的。”朱嬤嬤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