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立時移開了自己的眸光,不敢去瞧寧蘭,隻道:“姐姐,是妹妹來錯了。”
魏錚聽了這話,立時像個正人君子般撩開了自己的衣袍,朝著小林氏道:“不必,我外頭還有些事情要忙,你姐姐左右無事,你陪著她說說話吧。”
說著,魏錚便堂堂正正地離開了正屋。
他一走,寧蘭臉頰上的尷尬便蕩然無存。
小林氏不是外人,她與魏錚之間的情誼即便被小林氏瞧見了也不算什麼大事。
“快些進屋去坐著吧。”小林氏隔著窗欞朝著耳房的方向喚了一句朱嬤嬤。
朱嬤嬤立時撂開了手邊的一切事物,趕到正屋去服侍寧蘭與小林氏。
小林氏臉頰燒紅不已,雖在朱嬤嬤與寧蘭的熱情相邀下坐在了團凳之中,可心裡卻不斷回憶著方才寧蘭與魏錚打情罵俏的一幕。
被她撞破了這一幕雖有些難以言喻的尷尬,可小林氏的心裡卻生出了諸多豔羨之意。
她與朱雲、與楊郎再纏綿悱惻的時候,也不曾這般旖旎恩愛過。
說不羨慕,是假的。
隻是小林氏知曉旁人的幸福羨慕不來這個道理,與其羨慕他人,倒不如自己活的開心肆意一些。
寧蘭見小林氏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忖度著她是睹物傷心了,便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昨兒個青姐兒朝我笑了,我還讓她學著喊我娘親,她才多大呢,我也是瘋了。”寧蘭如此道。
朱嬤嬤聽了這話忙道:“這天底下做娘親的人都是如此,將來等珍姐兒做了娘親,無論肚子裡是個弟弟還是妹妹,都是如此。”
說說笑笑幾句,小林氏才算是忘卻了方才的尷尬。
她注視著不遠處的寧蘭,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姐姐的氣色瞧著是越來越好了。”
話音剛落,小林氏便把袖袋裡的香囊遞給了寧蘭。
那香囊上繡著個翠竹紋樣,瞧著極為精致小巧。
寧蘭立時將那香囊接了過去,愛不釋手地在手心裡把玩了一番,而後道:“又勞你費心了。”
小林氏甜甜一笑,一旁的朱嬤嬤插話道:“奶奶與珍姐兒之間說什麼費心不費心的,珍姐兒是個聰慧人,前段時日從古籍上學來的法子當真幫了咱們奶奶大忙。”
朱嬤嬤說的是小林氏從古籍上學來的減除人藥浴痛苦的方法,讓寧蘭少受了諸多苦痛。
思及此,寧蘭便笑著對小林氏說:“你的手是越來越巧了。”
小林氏不過羞澀一笑,正逢奶娘們抱著芷青進屋與寧蘭說話,小林氏也抱了抱繈褓中的青姐兒。
青姐兒剛喝過奶,本是有些困倦的模樣,可一被小林氏抱在了懷裡,她便轉起了自己黑漆漆的眼眸,咕嚕咕嚕地轉了幾番。
寧蘭笑著說:“她這是喜歡珍姐兒呢。”
小林氏臉頰處愈發羞紅,逗弄了一番青姐兒後,小林氏便告辭離去。
自這日之後,她再來與寧蘭說話解悶時,總要問問朱嬤嬤魏錚可在裡頭。
若魏錚在,她絕不上前叨擾。
今日貿然來訪,也是因為有極為要緊的事要辦。
小林氏一進正屋,便抬著滿是眼淚的眼眸,注視著寧蘭道:“姐姐,求您救救我和孩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