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寧蘭聽了這話卻滿不在意地笑道:“有你沒你都是一樣的,那些人是不希望我好過的,如今我有了青姐兒,那愈發要堅強起來才是。”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從前的寧蘭害怕嚴如月的威勢,多少次針鋒相對時都選擇了避其鋒芒。
往後,她不會退了。
朱嬤嬤立在小林氏與寧蘭身旁,時不時給兩人斟茶倒水。
聽了這話,朱嬤嬤忍不住開口道:“既如此,奶奶就不要與世子爺鬨脾氣了。”
說好聽點這是兩個相愛之人在亂鬨脾氣。
說難聽些不過是寧蘭在恃寵而驕而已。
她如今正靠著魏錚對她的情意而在鬨脾氣。
甚至比當初的嚴如月還要過分,若是把握不住這個度,隻怕會適得其反。
也是因為朱嬤嬤的這句話,讓小林氏心中蓄滿了愧疚之意。
她便開口道:“姐姐,彆因為妹妹而與姐夫生了嫌隙。”
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已然沒了聲響。
寧蘭也是一愣,隔了許久才意識到小林氏這話裡的含義。
“與你無關。”寧蘭下意識地要撫平小林氏心裡的愧怍。
隻是小林氏卻又開口道:“可是因為妹妹和朱雲的事?”
若不是因為朱雲,寧蘭與魏錚怎麼會爭吵起來?
小林氏一猜就是因為他。
眼瞧著小林氏一副寢食難安的模樣,寧蘭也心軟了。
她傾身上前攥住了小林氏的皓腕,隻說:“彆多想,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她朝著小林氏莞爾一笑,隻說:“你若是雖我一同進了京,最要緊的是可彆上了清月閣那裡的當,那裡的人隻想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
有些話不好從她嘴裡說出口,便由朱嬤嬤來代為轉達。
“自古以來正妻與妾室就是水火不容的境遇,夫人遠在京城還不停地給我們奶奶使絆子,如今一回京,隻怕是愈發不肯放過咱們奶奶了。”
話音甫落,小林氏也不由地提起了自己的心。
之後,趁著朱嬤嬤在近前,她又教了小林氏許多世家大族的規矩。
這一夜小林氏入睡的時候腦海裡想著的都是相應的規矩禮儀。
晨起後她陪著寧蘭用早膳,正逢魏錚要去看一看拴在後院裡的馬匹。
他離去前,寧蘭難得給了他一個好臉色。
兩人算是破了冰,丫鬟和婆子們全都鬆了一口氣。
小林氏不安的心也落了地。
冬風凜冽,陣陣寒風拂往人身上時帶來些顫栗。
幾人緊趕慢趕地上路回京,期間收了好幾封家信,總算是在大雪銀裝素裹之前瞧見了京城的身影。
魏錚頗為激動,寧蘭則是有些緊張,小林氏心裡更多的還是向往。
從前她隻在說書人的嘴裡聽聞過京城裡的風華。
京城,一個富貴迷人眼的地方。
沒想到她這樣陷在泥濘裡的人,有一日竟能展開羽翼飛到千裡之外的京城。
或許從遇見寧蘭的那一日起,她就成了不一樣的人。
“咱們馬上就要到京城了。”為首的魏錚拍打著馬鞭,話語裡滿是激動之意。
馬夫被他歡喜的情緒所感染,揮動著馬鞭的速度愈發迅速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