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隻敢緊跟在寧蘭身後,不敢探頭探腦地引起旁人的注意。
因寧蘭要帶著她寄住在魏國公府的緣故,便不得不去拜訪金陽公主,甚至還要去給嚴如月行禮問安。
幸而在駛向魏國公府的馬車上,寧蘭已與小林氏講述了魏國公府的局勢。
“金陽公主雖大部分的時日都待在公主府裡,可這偌大的魏國公府卻依舊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嚴如月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女,也是爺明媒正娶的正妻,我隻是個妾室,無論心裡起了什麼樣的念頭,都要露出麵容裡的尊敬來才是。”
寧蘭歎息了一聲,提到“嚴如月”後語氣卻不可自抑地低落了下來。
這時的小林氏還不知曉寧蘭與嚴如月之間存在著這麼多的深仇大恨。
直到朱嬤嬤與她挑明了這些話。
“奶奶曾有個情同手足的姐妹,名為南煙,一日南煙來尋奶奶說話,卻不慎被夫人的毒計害得丟了性命,連同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
除了這筆血債深仇以外,當初寧蘭頭一回懷上的孩子也是無緣無故地死在了嚴如月的手底下。
這點仇怨橫亙在寧蘭的心頭,日夜無法忘懷。
小林氏點點頭,心裡感歎著世家大族裡的陰謀詭計,也警醒著自己不能行差踏錯一步,省得給寧蘭帶來麻煩。
之後,她便跟著寧蘭去拜見了金陽公主。
幸而朱嬤嬤提前教了小林氏拜見長輩的規矩。
因此小林氏也沒有露出什麼怯弱的地方來。
金陽公主暗暗點頭,心裡已是認可了小林氏的存在。
錚哥兒後院裡既是要添人,就要添這種看起來老實的女子才是。
等到寧蘭與小林氏退下後,金嬤嬤上前與金陽公主閒談:“公主怎麼不把給青姐兒備好的鐲子拿出來?”
金陽公主笑笑:“不過是個丫頭片子,還是個庶女,倒是不好露出太重視的模樣來。”
話雖如此,金陽公主心裡卻是無比高興。
夜間安寢前,她與金嬤嬤念叨了好幾句。
“錚哥兒瞧著更精神了,可見男兒郎就是要出門去曆練曆練。”
金嬤嬤附和著金陽公主的話語,將魏錚從頭至腳誇讚了一通。
金陽公主被她誇的心緒極佳,隻笑著說:“咱們錚哥兒也算是開竅了,竟還收用了個妾室。”
她下意識地以為小林氏是魏錚從外頭采買來的妾身。
金嬤嬤聞言也道:“公主還不知曉吧,那小林氏還生個男丁呢。”
話音甫落,金陽公主不可置信地注視著金嬤嬤。
“此話可當真?”
青姐兒隻是庶女,尚且不足為奇,可若是魏錚膝下多了個庶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金嬤嬤點頭如搗蒜,隻道:“方才奴婢聽見了寧姨娘與那林姑娘互稱姐妹,想來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金陽公主歡喜不已,心裡已認定了小林氏所生的男嬰就是魏錚的子嗣。
與此同時,清月閣裡的嚴如月也收到了消息。
她震爍著注視著唐嬤嬤,不敢置信地問:“什麼意思?怎麼又來了個林姑娘?”
唐嬤嬤麵色慘白地說道:“不隻是多了個林姑娘,那林姑娘還叫那賤人姐姐,膝下還有個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