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的是,老天到底是待她不薄。
到底是給了她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她可以除了寧蘭這個心腹大患。
隻可惜嚴如月還沒有高興多久,甚至隻是才看見了些勝利的曙光。
她就被眼前一片迷蒙的夜色裡覷見的身影震在了原地。
夫妻這麼多年,哪怕魏錚與她之間的情誼已走到了末路。
嚴如月也能在短暫的幾眼裡認出魏錚來。
可此時此刻,魏錚明明應該在皇城裡處理那些紛雜複雜的皇家糾葛之事才對。
這於嚴如月而言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抓住了這機會,隻要金陽公主與魏錚能在皇城裡多待一會兒。
嚴如月就有把握能徹底折斷寧蘭的羽翼。
隻是她不明白,魏錚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在如蘭閣前的廊道上?
朱嬤嬤與寧蘭被嚴如月帶來的婆子捆住了手腳。
寧蘭雖未如何掙紮,可朱嬤嬤卻是不管不顧地大喊道:“夫人這麼栽贓陷害我們奶奶,等世子爺回來了,定要您好看。”
而走在前頭的嚴如月也收起了耀武揚威的笑意。
她儼然如被一陣驚雷砸懵在了原地,連挪動步子也覺得無比困難。
寧蘭眸中含淚,這一夜的委屈都被她咽在了心口,隻等著尋個機會發泄。
就在這崩潰與無儘的委屈之中,寧蘭在一片夜色裡瞧見了魏錚的身影。
相愛的人,望見彼此的衣角都能醞釀出無儘的眼淚來。
寧蘭當下便睜開眼眸竭力去分辨廊道上那人的身影。
在確定了那人就是魏錚後,寧蘭這才嘶吼著喊了一句:“爺。”
她從未用如此淒厲悲愴的嗓音呼喚過魏錚。
寂靜的院落內,唯有寧蘭的這聲呼喚最為清晰。
嚴如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裡知曉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被魏錚撞破後。
她便等同於失去了所有與寧蘭抗爭的力氣和手段。
甚至於她與魏錚的婚姻也走到了儘頭。
果不其然,魏錚踩著夜色走到嚴如月身前時,雖沒有動手打她。
可他卻是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眸光將嚴如月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番。
隻是一眼,魏錚便將眸光從嚴如月身上挪移開,仿佛是在注視著什麼臟東西一般。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寧蘭身旁。
那些桎梏住寧蘭的婆子們被魏錚渾身上下冰冷刺骨的氣勢嚇得後退了半步。
魏錚便一把將寧蘭攬在了懷裡,隻道:“蘭蘭,讓你受苦了。”
寧蘭這便趴在了他懷裡大哭了起來。
魏錚緊緊抱住了她。
兩人這便當著嚴如月的麵走回了如蘭閣。
那如膠似漆的氛圍,仿佛是根本不把旁人放在了眼底。
至此,也無人再敢去提清月閣裡那一柄碎掉的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