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自尊與驕傲早就在魏錚一點點的冷待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旁人的議論與嘲笑根本傷不了她分毫。
倒是唐嬤嬤受了她的牽連,明明沒有做什麼錯事,卻被魏錚鎖在了如蘭閣的柴房裡。
也不知這重刑拷打下來,唐嬤嬤能不能受得住。
嚴如月閉闔了眼眸,兩行淚水不停地往下落。
珠簾內軟榻上的寧蘭已是哭的聲嘶力竭。
魏錚心疼著她,隻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來博她一笑。
言語並不足以彰顯魏錚心裡的歉疚。
他明明答應過寧蘭,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可他才離開魏國公府半日,寧蘭就因此而受了這莫大的委屈。
思及此,魏錚便恨不得將屋外的嚴如月碎屍萬段。
這個心狠手辣、狠毒無情的女人。
他是連一刻都不想再多留他了。
於是,魏錚便收斂起了麵容裡的怒意,安撫好寧蘭後,便走到外間。
嚴如月孤零零地立在那兒,哪怕聽見了魏錚的腳步聲,也沒有抬起頭。
魏錚冷笑一聲,說:“砸碎玉如意的人是誰,你我心裡都清楚。”
說著,無名便從外間跑了進來,還沒等魏錚開口詢問,便道:“爺,唐嬤嬤不肯招供。”
唐嬤嬤到底是嚴如月的奶媽,身契也還在鎮國公府之中。
魏錚即使想處置她,也沒有由頭。
隻可惜此刻的魏錚已然沒有平時的雲淡風輕,怒意占據了他理智的上風。
盛怒之下的他才不去在乎這些彎彎繞繞。
是以,他便瞪了無名一眼,道:“去尋個人牙子來,將她發賣得越遠越好。”
這樣的處罰,等同於要了唐嬤嬤的命。
嚴如月怎麼舍得?沉默至今的她立時開了口,隻說:“爺不能這麼對唐嬤嬤。”
她這一說話,卻讓魏錚將積壓已久的怒意醞釀到了頂峰。
魏錚指著她罵道:“你這賤人,敢如此戕害寧蘭,為何不敢承擔後果?”
他儼然是失去了理智,隻維持著最後一點不願去毆打女人的體麵。
可了解魏錚的人,有誰不知曉魏錚已然在發怒的邊緣。
甚至於無名都害怕魏錚直接對嚴如月動手,甚至即刻絞殺了唐嬤嬤。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鬨出人命後傳出去也對魏國公府不利。
如今多事之秋,還是少些事為妙。
是以無名便開口勸哄魏錚道:“爺,您……”
這些勸語還沒說出口時,魏錚已橫眉豎目地與嚴如月說:“你若想保下唐嬤嬤的一條命,便痛痛快快地簽下和離書。”
魏錚已然不能忍受再與嚴如月做這一世的夫妻。
他深愛著寧蘭,一旦與嚴如月和離,便會立刻將寧蘭扶正。
魏錚才不在乎名聲與體統。
他隻知曉自己深愛寧蘭,今日必定要替她出了這口惡氣才是。
嚴如月將所有的委屈與憤恨咽下,隻注視著眼前冷清冷心得沒有一點溫度的俊容。
她忽而疲憊到了極點,隻說:“爺隻怕是日日夜夜都想著要與妾身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