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的人都有私心,哪怕唐嬤嬤是自小伺候她的奶娘,也會有私心。
“嬤嬤您才為了我挨了這麼一頓板子,我若不是實在沒有了辦法,哪裡會求您幫我?”
說這話時,嚴如月那雙秋水似的明眸裡湧動著些水汪汪的淚意。
她是一個如此聰慧的人,最擅長的事便是拿捏著旁人的心軟,以此來做出對自己有利的事。
就像唐嬤嬤,她是嚴如月的奶娘,便永遠不可能對她心硬。
“嬤嬤,不要讓我這樣屈辱的活著,我會死的。”
說著,嚴如月便趴在唐嬤嬤的肩頭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出自自己的真心實意,因為太過真心的緣故,輕而易舉的就讓唐嬤嬤卸下了防備。
唐嬤嬤沒了辦法,隻能一邊拿了帕子給嚴如月擦拭眼淚,一邊道“夫人想讓老奴做什麼?”
話儘於此,嚴如月也及時止住了哭聲,隻與唐嬤嬤說“再過幾日,就是那賤人的孩子一周歲的生日。”
唐嬤嬤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眸,在她明白了嚴如月的用意後,整個人都被嚇得不敢出聲。
“夫人,那還是個不滿一歲的孩子。”
唐嬤嬤還留有幾分人性,哪怕再凶狠惡毒,也不可能對一個不滿一歲的孩子下手。
可嚴如月卻根本不管這些彎彎繞繞。
她隻是冷笑著告訴唐嬤嬤“隻是個庶女而已,即便夭折了,在我們魏國公府裡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金陽公主能有多在意這個庶女?魏國公府的萬貫家私又怎麼可能落到一個庶女頭上去?
即便傷心,又能持續多久?
隻有生下青姐兒的人才有可能撕心裂肺地傷心一場。
那種痛苦並非用言語可以形容。
嚴如月就是要讓寧蘭痛不欲生,往後的每一日都活在無儘的痛苦之中,隻是想一想就恨不得去地底下陪自己的女兒。
如此想著,嚴如月的心口便漫起了類似於痛快的念頭。
以至於她那張素白秀美的臉龐都因這般惡毒的念頭而變得扭曲與醜惡。
唐嬤嬤震爍不已,過了半晌見嚴如月沒有要收手的意思,便道“夫人,您可想好了?您這麼做,是當真將您與世子爺之間最後的一點情意給耗儘了。”
為此,唐嬤嬤心裡彌漫起了諸多名為遺憾的心思。
她曾經親眼目睹過魏錚與嚴如月之間深愛著彼此的情意。
如今這情誼已然在寧蘭出現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嬤嬤自然傷心。
偏偏嚴如月聽了這話,隻是扯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情意?嬤嬤覺得我與世子爺之間還有什麼情意可言?”
嚴如月笑著笑著便從杏眸裡流下了兩行清淚。
如果她的笑裡隻剩下了嘲弄與譏諷。
“從寧蘭出現以後,世子爺與我之間的情意已然被耗儘了,哪怕我不對那個庶女動手。世子爺也已經痛恨上我了,我做不做也沒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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