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若是魏國公府傾覆隕滅,青姐兒哪裡還有這等富貴安寧的日子可享用。
她必須要學會收斂自己的脾性,否則將來定然要吃大虧。
思及此,寧蘭便愈發狠下了心,隻對青姐兒說:“今日誰都救不了你,你若不認錯,連下午的糕點也不許再吃了。”
青姐兒最愛吃馨蘭閣的廚娘做的桃花糕。
被寧蘭這麼一數落,她頓時隻覺得萬般崩潰,小嘴一撇便要落下淚來。
可寧蘭卻仿佛沒有瞧見她的眼淚一般,隻硬著心腸說:“你哭也沒用,這世上的事不是都圍著你一個人轉的。”
話音甫落,卻見外間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寧蘭頓時心間一凜,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便聽見金嬤嬤已開始與她院落裡的嬤嬤們說笑了起來。
金嬤嬤一來,正在麵壁思過的青姐兒也仿佛尋見了救兵,立時要衝出去撲進金嬤嬤的懷抱裡。
隻是礙於寧蘭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她,所以才不敢挪動步子。
可金嬤嬤已然邁步走進了內寢。
她一眼便瞧見了正坐在羅漢榻上生氣的寧蘭以及可憐兮兮地站在角落的青姐兒。
青姐兒一對上她擔憂的眸光,便立時眼含熱淚地怮哭了起來。
她哭聲淒厲,還染著細細密密的哀傷。
金嬤嬤見狀心疼得不知所以,這下也不去顧及寧蘭的體麵,隻與她說:“奶奶是青姐兒的親娘沒錯,可姐兒才多大,還沒懂人世道理呢,怎麼就罰她麵壁思過起來了?”
寧蘭啞口無言,也不能與金嬤嬤說是她不喜歡金陽公主太驕縱了青姐兒。
是以她隻能說是青姐兒太過頑劣,她這才處罰了她。
不曾想金嬤嬤聽了這話愈發惱怒,隻道:“姐兒還不懂呢。”
說著,她也不去管寧蘭的意思,這便上前將立在角落裡的青姐兒抱了起來。
青姐兒倚靠在金嬤嬤的肩頭,一時間便委屈地落下淚來。
寧蘭見狀隻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算是明白了,隻要有金陽公主護著青姐兒一日,她就無法將青姐兒這歪扭的性格給改回來。
她歎息了一番,便隻能由著金嬤嬤將青姐兒抱去了榮禧堂。
而榮禧堂內的金陽公主瞧見了委屈巴巴的青姐兒後,立時追問:“這是怎麼了?”
金嬤嬤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姨娘,咱們青姐兒才多大呢,這便要拿那些迂腐的手段來教導她。”
金陽公主聽著便蹙起了眉頭,隻上前將青姐兒抱進了懷裡。
她哄著青姐兒吃了幾塊糕點,又屈尊紆貴地陪著她玩耍了一會兒,還道:“以後就讓青姐兒在榮禧堂住著吧,寧姨娘那兒事多,她還要照顧錚哥兒,也要養好身子再給咱們魏國公府添個男丁才是。”
這話不過是虛言,實則是金陽公主惱了寧蘭,不想讓她再插手青姐兒之事。
青姐兒本就是魏國公府的千金,自生下來就是金枝玉葉般的人物。
寧蘭不過是魏錚的妾室,如今能日日陪在青姐兒左右,也是因為魏錚給她該有的顏麵的緣故。
私心裡,金陽公主是瞧不上寧蘭的出身與品性的。
如今她與青姐兒祖孫情誼深厚,便不打算再讓寧蘭教養青姐兒。
省得將青姐兒教養成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