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便安慰著小林氏道:“若真有那麼一日,兩個孩子對彼此生出了情意,我自然不會阻撓。”
可定親一事仍是為時尚早,寧蘭仍是不肯給她一個準話。
兩日後,陸禮帶著魏錚去了後山裡的私兵營。
去了這一回,魏錚回來後臉色便變得穩足了許多。
從前他以為陸禮的複仇大業隻有一個可憐的雛形而已,沒想到他已暗處糾集了這麼一隊訓練有素的私兵們。
這複仇大業便比從前多了幾分可能性。
思及此,魏錚便與寧蘭說:“往後你不能再向從前那般對待小林氏。”
彼時寧蘭正在整理手邊的針線活計。
她與小林氏一起給龍哥兒和青姐兒做了一套扶額,因小林氏繡技高超的緣故,縫製出來的雙麵繡最為舒適。
寧蘭正打算讓小林氏為她再縫縫補補時,魏錚卻告訴她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對待小林氏。
她一愣,刹那間沒明白魏錚話裡的深意。
魏錚隻好將話說的再淺顯了一些,隻道:“昨日我跟著陸禮去了他的私兵營,我想,他若真想覆滅這個王朝,隻怕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兵力如此雄厚的私兵,假以時日加以些訓練,便足以對抗崇明帝手底下的勢力。
更何況如今魏忠與魏錚投靠了陸禮,魏忠在西北駐守多年,與魏家軍出生入死、上陣殺敵,期間的情誼並非外人可插手。
說難聽些,那一道掌軍調令的兵符還不及魏忠幾句話管用。
陸禮得了這樣的籌碼,行事自然該肆無忌憚一些。
若陸禮當真能覆滅崇明帝的王朝,到時小林氏就是一國之母,寧蘭自然不能再以從前那方式對待她。
兩人已見識過了帝王與皇室的無情,絕不可能重蹈覆轍第二次。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魏錚問。
寧蘭點點頭,歎息一聲後說:“妾身明白,夫君放心,往後我會將小林氏當成主子那般尊敬對待。”
話雖如此說,寧蘭心裡卻掠過了諸多的憤慨。
小林氏能成為一國之母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隻是她從前那般照拂著小林氏,向來是不求回報、不問價值的,隻因兩人之間的情誼純粹又真摯。
可若真有了那麼一日,她與小林氏之間的感情必然不會那麼單純。
眼瞧著寧蘭噤了聲,素白的臉蛋裡掠過幾分傷感的神色,魏錚便出言安慰她道:“你也彆太傷心了,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就是如此。”
寧蘭強顏歡笑道:“夫君不必安慰妾身,妾身心裡都明白。”
誰知魏錚卻上前將寧蘭擁進了懷中,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小林氏還想著為龍哥兒求娶青姐兒,說明她心心念念著要與你續上這姐妹情誼,你也彆太傷心了。”
魏錚是男人,男人最了解男人。
陸禮若不是當真心愛小林氏,怎麼會在她有了彆的男人孩子的情況下執意要與她糾纏在一起。
況且小林氏待陸禮始終是一副淡淡的模樣,陸禮卻絲毫不在意,隻執拗地將自己的心捧給了小林氏看。
這不是愛還是什麼?
將來陸禮坐上了帝位,小林氏便是皇後,她膝下的龍哥兒怎麼也能得個皇子的位份。
若龍哥兒與青姐兒當真成了親,這樁婚事還是魏錚與寧蘭占了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