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魏錚一愣,旋即問:“怎麼了?”
“隻是你給我的價格和給老爺夫人的價格……”
莊管事言儘於此,不敢再往下多言。
魏錚聽了這話,立時又遞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給莊管事。
“管事您放心,我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您替我引薦,我自然會讓您從中賺得許多好處。”
這一來二去就是一千兩銀子。
莊管事在鎮國公府裡鑽營了大半輩子,也不過積攢了幾百兩銀子而已。
隻是在這西域商人的手裡走了一遭,便賺了一千兩銀子。
莊管事頓覺自己尋到了財富密碼。
沒過幾日他就帶著嚴鬆與周氏來尋了魏錚。
嚴鬆不喜歡與西域人打交道,便由周氏來與魏錚打交道。
周氏瞧了眼魏錚通身上下的氣度,又問魏錚是西域哪一脈的氏族。
確定了魏錚的身份後,周氏便安心了不少。
她裝出了一副討價還價的模樣,問清楚了自己想要的那幾件器具的價格,這便與魏錚約定了日子。
“下月初五我讓人來取。”
周氏也是個爽快人,並且莊管事本就是她的心腹。
因莊管事在她跟前將魏錚吹成了家財萬貫、貨品又物美價廉。
周氏親自來考察一番後便放下了心。
魏錚的計劃一步步地穩紮穩打。
為了讓周氏徹底安心,他甚至還在仔細地喬裝打扮一番後去了鎮國公府做客。
周氏與嚴鬆之間的夫妻情分名存實亡。
嚴鬆院裡有不少貌美動人的妾室,早已對黃臉婆般的周氏沒了興趣。
周氏獨守空閨,隻覺得分外寂寞。
這位莊管事能言善道,又生了一副好皮囊,平日裡與周氏本就有些曖昧的關係在。
碰巧魏錚喬裝打扮成了個三十多歲的西域商人。
周氏心裡便有些癢癢的。
莊管事瞧出了周氏的意圖,便拉著魏錚的手道:“你可有福氣了,咱們夫人年輕是豔絕京城的大美人,如今便宜了你,可是你祖上十八代積攢來的福氣。”
魏錚頓覺心內彌漫著一股惡寒,隻是大計即將得逞,他絕不能在此時露餡。
是以他竟忍著惡心順應了莊管事的話語。
隻是周氏也沒有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
她雖對魏錚有意,卻也隻是在嘴皮上討幾句好處而已。
自此之後,魏錚在鎮國公府裡行事時愈發暢通無阻。
嚴如月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妝裡大部分器具都出自魏錚之手。
周氏甚至連塞五千兩現銀這樣的差事都交給了莊管事與魏錚。
莊管事與魏錚關係融洽,又被魏錚以言語激了幾句,便將銀票交給了他。
“你們西域那兒當真這麼講究?還要用喜帶子將銀票裝裱起來?”莊管事笑問。
魏錚點頭,隻說:“大小姐是二嫁,嫁妝不可含糊了去,這銀票也要裝裱得好看些才是。”
“怪道夫人那麼喜歡你,還是你們西域人心細如發。”
莊管事說著就把魏錚叫到了偏僻的耳房,並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今夜國公府不宿在府上,夫人的意思是要與你徹夜聊一聊大小姐的嫁妝。”
這話裡暗示意味十足。
魏錚並非蠢人,如何能不明白?
他麵上應下了杜管事的話語,心裡卻對此嗤之以鼻。
周氏這老女人簡直就是想癩蛤蟆吃天鵝肉。